真叫人匪夷所思。”
谈论孩子似乎能让气氛轻松些,一顿饭在寅初叙述嘉树的趣事中过去了,谈到无话可说时沉默下来,终于还是调转了个方向,回到他原先的设定上来。
“眉妩。”他喜欢叫她的小字,他的岳父很有学识,女儿的名字也花过些心思。这声唤包涵了太多,把他所有的思念和隐忍都囊括进去。或许他在婚姻内对她动心是不对,现在不一样了,彼此都离了婚,再也没有什么阻碍了。他在她的凝视里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稳了稳心神方道,“我没想到你工作那么快就找到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大昌洋行规模这样小,时间又不稳定,我觉得不大适合你。倒不如来白氏,我那里正好缺个资料员,活很轻省,薪资也比大昌高,你的意思呢?”
南钦摇头,“我很喜欢大昌的工作,和同事也都相熟了,再换地方我没有那个心力。”
“那总不能一直在那种地方待着呀。”他有点着急,“我是说,你在我的洋行里至少是有依靠的,不像在大昌,恐怕还要被剥削劳动力。”
她不为所动,因为知道进了白氏就跟他千丝万缕扯不断了。她有自己的算盘,决定的事也不愿意更改。马上和他断绝往来面上过不去,像朋友一样偶尔走动是可以的,但是要更进一层绝不行。她垂着眼睫,喝了口茶道:“我手生得很,到底才出来做事,又没有工作经验,大昌不嫌弃我已经很好了。先在那里做下去吧,等熟悉了再图后计。”
他叹了口气,“我觉得你在刻意回避我,就算看在以前的情分,你也不该和我这么见外。”
她还是微笑着摇头,“我知道你担心我在外面吃苦,但是这个没法避免。既然不做少帅夫人,就要学着做个自力更生的人。”
“你好像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他感到挫败,也没计较,脱口道,“我想照顾你,为的也是我自己的心,还我许了六年的愿。”
南钦不想知道他的心,也不想知道他许过什么愿。她说:“现在这样就很好,不要再起什么波澜,让我安安静静过一阵子。”
他忘了她有颗剔透的心肝,她只是不说,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寅初把话都咽了回去,突然感到羞惭,似乎操之过急了,吃相那么难看全做在脸上,完全没有必要。已经等了六年,再多等几个月又怎么样呢。
“我送你回去吧!”他站起来道,又莫名其妙补了一句,“白氏的根基不在楘州,这里的生意随时都可以结束,你完全不需要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