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仍有理智的学者,尝试向目击者传达信息或引导一些事情,”山羊头在一旁念念叨叨地说着,“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根本不与人交流的幻影,他们好像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注意到附近打的热火朝天,就好像……”
邓肯轻声开口:“就好像行色匆匆的旅人,正在跋涉的路途中。”
山羊头怔了一下:“您的意思是……”
“只是突然产生的联想,”邓肯抬起头,“他们看上去正醉心于工作,而对周围环境丝毫没有反应,或许……我们看到的就是正在时间流中穿梭观察的终焉勘测小组——这是他们在‘路上’的样子。”
山羊头张了张嘴巴:“……也就是说,凡娜和莫里斯看到的是那些克里特人穿梭时间流时留下的幻影?但以前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目击记录……”
“或许这跟边境的特殊环境有关,也或许……”
邓肯停顿下来,沉默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也或许这是另一个预兆。”
山羊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另一个预兆?”
“当初从深海时代开端出发的终焉勘测小组最远曾抵达‘时间的尽头’,也就是庇护所的终末时刻,”邓肯平静地说道,注视着山羊头的眼睛,“那也就意味着……”
他没有说下去,山羊头却已经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我们会在时间的尽头见到他们,末日,是我们和他们的时间流唯一真正汇合的时刻……”
邓肯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海图桌上的相片,看着那个伫立在黑门旁,似乎在仔细观察着什么的朦胧身影。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那朦胧的身影似乎又清晰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