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工来,有着特殊的烦恼和痛苦。女工在生理期间和怀孕、生育期间的特殊情况,并没有得到工头的同情,因劳动时间过长、强度过大而得妇科疾病的女工占有很大比例,她们得不到医治,反而有因病被开除的危险。
另外进厂做工,他们的身体便出卖了给了资方,不再由自己任意支配。工人一旦出现工伤事故,厂方会补贴一点医药费,但大多是杯水车薪,况且在工人治疗期间厂方基本是不发工资的。因此,在缺乏资金看病的情况下,工人经常是“小病硬扛,大病等死”。病好之后,如果还能工作,则是幸运的,如果不能工作,便有被厂方辞退的可能。而在飞快转动的机器上摇纱、换纱、接断头,手部受伤的几率是比较高的。一旦工人手部受伤变成残废以后,他便完全失去了劳动的可能,工厂是不会再让他们继续工作的。
看到这一切,哪怕夏ri的芜湖十分炎热,但严绍却依旧能够感到深深的寒意。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坐在一颗定时炸弹上一样,只等时间一到,这颗炸弹就会把自己送上西天。
更让他感到害怕的是,他居然把炸弹的起爆器,当成了庆祝用的香槟开瓶器。
他甚至能够想象,等到自己宣布要革命时,那些工人们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这个剥削和压榨他们的老板先一步送进官府,而不是顺从什么民族大义。
没错,在他们眼里官府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自己这个‘吸血鬼’恐怕比官府还要可恶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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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待遇…”柯富他们有些不能理解严绍的想法。
这也不奇怪,毕竟他们是站在资本家的角度看待问题,对于他们来说工人只是赚取利益的道具。
所以想了想后,负责财务的丁茂开口道。“您的意思是?”
摸了摸下巴,严绍并没有回答丁茂的问题,反倒是向他问道。“现在每月在工人工资方面的支出是多少?”
在财务方面丁茂还算称职,所以想也没想的就回答道。“眼下厂里大部分的工人都是生手,熟手的数量还不是很多,生手的话每天是五分钱,熟手则是八分钱,除去巡防队的成员,厂里一共有一千三百七十一人,算上从上海来的英国技师,每月工资方面的支出大概在3000元上下…”
“3000元,一年下来也就是三万六千元…”严绍在心里默默的盘算了一下。“那现在每月的盈利是多少?”
“现在工厂的效益很好,因为机器都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