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个中间,就是原本的冷藏柜开关。”安默拉探出头来指了指。
老巴特将一切都准备好了,重新驾着马车往东边走。
这时候雨已经很大了,四周都是废墟,就连半棵树也没有,装载着简易挡雨器的马车就这样在磅礴大雨中踽踽独行。
老巴特眯起眼睛,视线仿佛穿过茫茫雨幕看见了曾经安稳的城镇,看见了自己死去的儿子。他布满风霜的脸上有滚烫的液体随着冰冷的雨水流下来,他用魔抗材料擦了把脸,口中不由自主地哼唱起歌儿。
安默拉一个人呆在车里,她明白就算是这样恶劣的天气也不能停下逃亡的脚步,死亡放射随时都在危害着他们的生命安全。这些城市的排水系统很可能已经瘫痪了,暴雨会引发洪水,内涝会将他们困在低地。现在不赶紧往地势高一点的地方跑,可能一个小时之后就跑不了了。
大黑马艰难地行走在雨中,它的盔甲上被腐蚀出一个又一个窟窿,可是安默拉没有听见它的哀鸣。黑马沉默着听老巴特唱歌,安默拉也沉默着听电闪雷鸣为他协奏,她忽然觉得连马车的颠簸都变得让人心酸。
老巴特的声音粗哑,歌的曲调却是细腻婉转的,轰然的雷鸣声与沉重的雨声混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歌词很少,也可能是这位马车夫太老了,记不住了,所以安默拉听来听去也只听见那几句。
“我心爱的姑娘,
我把情书写在白桦树上,
等你冬天将它遗忘。
我心爱的姑娘,
我把烛光在夜里点亮,
等你离开我的心房。
我心爱的姑娘,
别再对我抱有希望,
我的生命只属于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