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瞪大了瞳孔,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便利店柜台上的两人。
周澈问他:“怎么了?”
郭城一顿,迅速移开了眼,说:“没什么。”
崔裎回来得很急。
苏玥家里的事最终有了结果,其实他是该回北京一趟的,但他最终还是订了到旧朗的票。
叶钧被通报了,处罚不算重,但也能叫他人到退休的年纪,一张老脸没地儿放,本以为这事出了苏玥得遭殃,不死也得脱层皮,没想到叶钧居然一直没给苏玥打电话,倒是她爸打了几通,说了这事,又委婉地传达了希望苏玥别再开培训画室的想法,并且顺手冻结了她的银行卡。
苏玥知道,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你外公觉得他自己的事已经够丢脸了,你就别再丢人现眼了。
做艺术的人其实也不能免俗,艺术很多时候也分高低贵贱三六九等,沽名钓誉,办展圈钱玩个性都是常规操作,一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的奖拿着不尴不尬地做顾问或者走哪都被人叫一声“老师”的也不在少数,但苏玥不想办展,也不想卖画,她偏偏就是喜欢教人画画,她想看到有更多人喜欢画画,且能够喜欢画画。
可艺术的事情一旦牵扯成了“培训”,其高雅程度势必大打折扣。
这件事苏玥闹得比上次知道叶钧联姻的真实目的时还大,她打电话告诉崔裎说的时候,崔裎其实是有些不理解的,他问苏玥为什么非要开培训学校,苏玥只说:“你不懂,这是我的梦想。”
崔裎霎时默然。
其实仔细想想,崔裎挺羡慕苏玥的,有主见,有能力,有追求,有胆识,最重要的是,苏玥是真的敢做,她在意家里人的爱,却也能在发现这份爱不那么纯粹的时候迅速清醒地跳出那个虚假的被爱身份,这是崔裎一直没有做到的事情,他还是一直执着于得到别人的爱,以前是父母,现在是林杨。
崔裎有时候真的很好哄
其实回旧朗这个决定做得并不仓促,某种程度上说,崔裎是一个很执着的人,对于感情更是,父母的感情已然了结,他也没有学到多少前车之鉴,能够让他对待感情稍微佛系那么一点,他还是要在所有感情里求个明白,所以对于林杨的次次回避,他不可能不在意。
哪怕了解林杨之后,个中理由并不难猜,但他还是觉得不甘心,这种情况下,也许是个人都不会甘心的。
之所以说回旧朗回得急,是因为期末的社会调查结束得很仓促,几个小组成员因为分工闹了不少矛盾,几个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