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白炽灯明亮,男人听到声响,半撩起眼皮睨了过来。
眉眼淡淡,在清冷的走廊中,像个漠视者。
那一刻,沈惊瓷心脏被重重一刺。
她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想逃。
真的是太没有礼貌了,可今晚显然不适合叙旧。她找不出情绪的头绪。
手腕被猝不及防的拉住,陈池驭靠近。
“我看看。”
沈惊瓷狠狠地推开陈池驭,一点都没有犹豫,她音腔克制不住的颤抖:“不用。”
挣开的过程链子不小心砸到陈池驭手骨上,很快出现一道红痕。
沈惊瓷望着他的手,动作停了。
她眼睫颤抖,嗫嚅了句:“抱歉。”
手还停在半空,骨节上传来的痛觉很钝。心口却传来短暂的尖锐。陈池驭没再往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他的声音有些不耐又透出烦躁。
“非要这样?”
沈惊瓷没有回答。
她垂下眼,语气认真,也听不出难过:“今晚谢谢你了,我一会儿有朋友来接我就先”
她努力表现得正常。
陈池驭站在那里,那股想抽烟的瘾又冒上来了。
沈惊瓷的话落地,他的视线在那道弯月眉上停了几秒。忽的微晒一声。
他顺着她的话,薄唇轻启冷淡的吐出几个字:“不用谢。”
陈池驭这种天之骄子,人生太顺,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更没有对他来说的无可代替。
所以他从来不是过多纠缠的人,一如当年分手的时候,连最后一面都不必见。
从前沈惊瓷这个人就爱掉泪,眼尾的红差点被这三个字再逼出来。
想到今晚他说的那句话——
“我不可能让你再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
仅此而已。
她极力隐忍着,所幸顾涅的电话拯救了她。
“急诊楼大厅。”沈惊瓷报完地址后,很快看到了顾涅的身影。
顾涅一把搀住沈惊瓷,望见沈惊瓷额头上的纱布,眉拧的很紧:“怎么折腾成这样了,还疼不疼?”
沈惊瓷像是找到归岸,很小的摇了下头。
“没事了。”顾涅拍了拍沈惊瓷的背,轻声安慰:“我带你回去。”
整个过程,陈池驭就像是一个局外人。
兴许是气场太过强大,顾涅终于有心思想这里另一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