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涂完,又放在鼻下熏了会儿,像是毛被捋顺后她呼出一口长气:“舒服。”
易顺慈话多,根本闲不下来。
她随口一问,但也存着打趣的心:“陈大少爷还会准备这些东西?不会是哪个姑娘给的吧。”
易顺慈把玩着薄荷霜,左看右看,暗戳戳记下牌子,准备回去买一罐。
然而,再抬眼时,却发现陈池驭唇角的笑好像淡了些。
又仿佛是错觉。
气氛有些怪,她憋不住话:“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
几秒后,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响起。陈池驭的声线偏冷,自然而然的低音:“用完放回去。”
“”
切,小气死了,易顺慈腹诽,暗自记账。
终于过了堵车的段,空旷不到五百米,易顺慈忽然见到前面聚集了好多人。
她挺起腰,钻着脑袋要看前面发生了什么。
“哥,前面怎么了。”
陈池驭没有看热闹的习惯,偏偏视线好,一眼就看到人群之中包围着的灰黑色烟雾。
两辆车相撞,看不清具体。
陈池驭方向盘一打,准备绕个地方。
易顺慈扒在窗沿上,也看清楚了那边在围什么。
她收起眼,对于陈池驭绕路的举动没有异议。
虽然很想早点到酒店好好休息一晚,但是还是不要在人挤人的事故现场进行乌龟挪动好了。
十字路口,黑色越野停在红灯前。
剩余四十八秒。
可能是这个天太闷的缘故,也可能是别的原因,陈池驭此时的表情算不上好。
他眉骨很高,光线从四面八方涌来,有阴影出现,将他的脸分切凌厉。说不上来的精致。
双眼皮褶皱深,多的几丝戾气有种高不可攀的桀骜,偏偏左眼角处的一颗泪痣添了几分邪痞。
陈池驭搭在放线盘上的手指点了下,想抽烟。
露出的腕骨抬起,冷白而劲瘦。手指触碰到领口,色差对比鲜明。
明明是再矜贵不过的动作,却硬生生透露出几分烦躁。
两颗扣子被扯开,似乎能喘上一口气了。
脚踩在油门,眉皱起。车子发出隆隆的准备声。
他活动了下脖颈,在视线收回的那一刻,忽然顿了。
高高挂起的红灯转绿,周边的车子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