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的语调变得哀婉,“你跟了本君三千年,本君没有拿你当弟子看待,你更像我的心腹和膀臂。我一直觉得你生性耿直,人也中正,可是你现在……变了。”
大司命啊了声,越听越糊涂了。
紫府君眼里有无边的失望,怅然道:“你何必急于支开本君,难道本君一走,你就打算同苏门主公开了么?大司命,你别忘了,你和那些少司命不一样,你是受了太玄生箓的。”
这下大司命彻底慌了,他急于澄清,结结巴巴说:“君……君上,属下和……那个苏门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在波月楼,不是属下,是她……”
紫府君蹙起眉,“是她先挑逗你,大司命是迫于无奈?”
大司命嗫嚅了下,想说是,但这样似乎太没担当了。他有些凄凉地望向紫府君,居然找不到任何借口为自己开脱,最后只好垂下头,把委屈都咽回肚子里。
紫府君嫁祸成功,心满意足在他肩头拍了拍,“人非草木,本君也不希望身边的人,个个都成为毫无感情的怪物。这事本君不怪你,你不要有负担。”
那一瞬大司命竟然很感动,差点说出感激涕零的话来。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再想辩白,可惜仙君已经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兴趣了。他的脸上又显出那种清冷的,拒人千里的淡漠,转过身,凉凉道:“你去吧,本君该做晚课了。”
大司命只得蔫头耷脑走了,走出门,走到弟子稀少的地方,坐在河边上捧着脸反省去了。
草庐下的紫府君终于松了口气,有个严苛的手下,日子不太好过,必要先发制人点住他的死穴,剩下的这一个月才能过得自在。
抬头看,天将要黑了,她的伤也不知怎么样了。之前只有一只狐狸陪着她,确实让他很不放心,现在波月楼的人赶到了,她应当有照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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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护法直接听命于楼主,当初波月楼还是波月阁时,他们便多次执行刺杀任务。多年来的习惯了,不杀人便周身难受,四人之中数魑魅最甚。他对杀人有偏执的喜好,不单嗜杀,还要杀得漂亮。照他的话说,杀人就像做一件木器,打一支簪环,只要手法得当,死得可以比活得有内涵。
内涵?谁知道呢,不要试图和杀人狂讲道理。
他领了楼主之命,从住处出来,俊俏的少年郎,挑着一盏精美的行灯,穿月白的鹤氅。头发只拿一根宝带束着,有风吹来,发丝扬起黑色的轻纱,领褖大敞着,凉风透体而过,领下空荡荡,露出一片精致的春光。于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