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上来,捆缚住了他的所有思想。
花窗半开着,窗外琅玕灯的光水银一样流淌了满地,她咻咻的气息在他耳边徘徊,一递一声喊他的名字:“安澜……安澜……”
这时候不管是入定还是念《清静经》,都没有用了。他哑声说:“叶鲤,你究竟想怎样?”
她的手落在他右手的手腕上,缓缓上移。踮起足尖,几乎和他唇贴着唇,蛇般轻柔扭动身体,“做什么问我想怎样,你应该说‘随你’。”
她摸透了他的脾气,君子清贵,随性随缘,没有十天众佛的顽固和执着,不贪,但解风情。他大概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招惹上她,凡人身上禁用术数,让她有恃无恐。他必须靠自己的定力抵抗她,漫漫人生中早就孤寂成了一口旱井的男人,真的能对这样的投怀送抱心念不动么?
他又不是和尚!
她的手满怀目的,缱绻里的摸索不那么引人注意。终于触到了什么,拿手背感知,应当是个匣子。任何法器都不是嵌在炼化者骨血里生长的,比如撞羽朝颜寄生在剑里,六爻盾既然有形无质,那么收放就必须有个载体。只要拿到这寄灵的盒子,就有机会安全进入琅嬛,而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自小行走江湖,又无父无母,没有人管束我,我也不要听任何人的大道理。人活一世,不过几十年的光阴,得快乐时且快乐,何必守那些狗脚规矩……”唇与唇只有半分之遥,却总贴不上去,她款摆呢喃,“仙君和我一样,一样没有家人,一样孤独无依。我遇见你,是我的机缘,你遇见我,何尝不是你的福气……”
他的气息乱了,夜凉如水,一蓬蓬的热气翻卷上来,他扣住她不安分的腰,“你这样做总有目的,说吧,想要什么?”
她眨了眨眼,“我想……”美在半吐半露之间,忽而一笑,“要你。”
空气越来越稀薄,他的定力也奄奄如萤火。也许一切都有预谋,可是他又轻敌,不相信一个凡人有能力搅乱乾坤。
温柔乡,英雄冢。双手触到那一捻柳腰,便像生了根。奇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身子,和男人一样习武,有男人一样的身手,但该娇柔处依然娇柔,暗香浮动下浓烈如毒。
两条臂膀交错起来,伶仃挑在他颈后,她难耐地吐纳:“是不是快入夏了……身上黏腻……真热。”
紫府君向来有问必答,认真计算后告诉她:“刚过惊蛰而已,离立夏还有六十多天。”
崖儿原本一心沉浸在情欲里,喊热也不过是为了引发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