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路朝着郡衙的方向赶去。他的脸上初次出现了担忧之色,他不怕桃子杀人,他却怕桃子夺权。尽管郡比县高出一级,可分管的事情确实不同,他之所以能派人去看城门,派人收税,全靠压制县衙,县衙的权力释放不出来,便由他说了算,可看桃子当下这动作,这是直接冲着夺回县衙大权而来的。又一个石曜?那石曜还是没什么靠山,没什么势力,是一个就知道读破书的烂儒可这县丞,背后却有个陆氏撑腰,陆氏又有常山王坐镇。在高王诸子里,常山王还是极有份量的,除却驾崩的陛下,就属他最强悍。而现在,赵开心里有一个很可怕的想法。纵然是赵开,在郡衙里也只能徒步前进,而这郡衙,跟县衙截然不同,进了门,就能看到整齐的碎石路,两旁的凉亭,远处的小湖,这哪里是什么郡衙,简直就是大族的府邸。郡衙内的人也很多,很多人明显就不是郡吏,他们穿着奢华的衣裳,仰起头来,就是看到赵开,都不会停下来行礼。来回巡逻的众人,也不是县兵,是私家的护卫,装备却比县兵都要豪华。郡衙里是找不出郡吏的,郡吏都在隔壁的小院里办公,而那里跟县衙差不了多少,整个庞大的郡衙,都只属于一个人。当下的太守。赵开徒步走了许久许久,终于,停靠在了一处大后院的跟前,他低着头,一动不动,如此过了许久,方才有奴仆带着他走进了后院。刚走进后院,就看到各地树立起的佛碑,上头写满了经文。各类装饰,也都带着些佛门的味道。当赵开走进内屋的时候,正听到一人诵念佛经。赵开不敢打扰,只是怯生生的站在一旁。在赵开面前,则是坐着两个人。一个中年人,相貌有些丑陋,乍一看,竟是跟高洋有些相似,他双手合十,双眼紧闭,正听着对面那僧人的诵经声。坐在他对面的僧人,年纪颇大,留着长长的白胡须,看起来一脸的慈悲,正低声诵念经文。赵开焦急的等待了许久,终于,那僧人念完了,他站起身来,向面前的丑人行了礼。“您勿要担心,大行陛下向来良善礼佛,他此刻已经在享受极乐”那丑人听完,竟是落下泪来,他擦了擦眼泪,赶忙起身回礼,“多谢,多谢。”那人送老僧一路走到门口,赵开赶忙向两人行礼,却被这两人所无视。老僧优雅的离开了内屋,那丑人却看向了赵开“伱怎么不在家服丧?!”赵开大惊,赶忙跪拜在对方的面前,“使君!城里出了大事,我不敢不来”那人揪着赵开的头发,将他硬生生拽起,赵开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反抗。“什么大事,什么大事比我礼佛为大行陛下诵念经文更加重要?!”“使君!今早,所有进城门的车马都被拦了下来,交足了车舟税,还有入城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