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烂了,尽管这些人做了防止腐烂的程序,可那头颅依旧是变
得惨不忍睹。
两个护卫被挂在他的左右,继续保护着他的安全,还有那几个贼寇的,也随风摇晃。
路去病看着这恐怖的一幕,小脸苍白。
他们那空洞的眼神注视着从他们下方经过的每一个人,带着莫名的恶意。
出示了过所,那士卒也不做为难。
出了城,路去病逐渐忘记了城门口的恐怖,变得欢呼雀跃,如同跟着家中大人外出游玩的孩
童。
他确实没有说谎,这还是他在数年里头次到城外去。
只是桃子的神色却变得冷酷了许多,走着路,目光却是不断的打量着远处。
桃子走的很快,他似是不会觉得疲惫,无论是多难走的道路,他都不会放缓速度,路去病本
来有一肚子想要说的话,奈何,为了能跟上桃子,他着实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
远处是熟悉的高坡,桃子略微放缓了步伐。
当两人走过了高坡,桃子停下了脚步。
高坡之下,站着密密麻麻的人。
他们光着脚,衣衫褴褛,不少人的身上只是挂着布帛,也有人赤裸着。
他们披头散发,浑身漆黑,深陷进去的腹部,双脚一点点的挪动着,眼神呆滞,丝毫没有注
意到高坡之上的桃子。
桃子也数不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此刻正麻木的朝着北边前进。
路去病的眼里闪过一丝怜悯。
“亡人。”
“徭役时跑掉的,不敢回家,也不能见官,只能四处跑,四处捡吃的。”
兽。”
“想当初,陛下以仁安邦,减税赋,轻徭役,兴学校,整吏治,任用正直清廉之名臣。”
“讨伐外寇,安降内贼,大赦天下黎民,那时是何等的繁华”
“可这些年里,陛下大修宫殿,又多建寺庙徭役频繁,几收杂赋,光是三台宫殿,便征召
了三十万民夫,各地不见壮男,仅剩老弱”
“实在不该!实在不该啊!”
或是出了城,路去病的话也就大胆了很多。
桃子一言不发,只是深深的看着那些行尸走肉们。
直到他们走远了,桃子方才带着路去病继续前进。
走过了那片焦黑的土地,走过了枯木,在小路上左右转弯,在乌鸦的注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