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她在皇帝心目中的形象。
大恩似仇,帮衬也是?,关键时候拉一把是?良心,其余的少做少错。
人心最难捉摸,唯有自己?最可靠。
程丹若吩咐奶娘给皇次子喂奶,有力气吮吸了,还是?自己?喝奶锻炼得好。她则走到门口,挑起棉帘子向外看。
鹅毛大雪飞扬,丹陛空空荡荡,不见往年热闹的花炮。今年连鳌山灯都没了,除夕夜的下午,这座宫廷依旧是?一根绷紧的弦。
天?空一片茫茫灰色,金色琉璃瓦覆盖积雪,红墙却愈发鲜艳,远处是?呵着手脚扫雪的宦官,好像一团焦黄的风滚草,宫女?们蜷着身子,自回廊下快步走来,臃肿的棉袄被吹得怪模怪样。
寒风扑面,冰凉的雪珠打?在额上,凉丝丝的沁人。
程丹若遥望屋檐,四方的天?,遂久违地记起了自己?离开皇宫时的想法。
当时,她已经是?司宝女?官,宫中难得的体面,可再多?的风光,也只是?浮于水面的镜花水月,全是?假的。
主人跟前的体面,就好像领导的赞美?,除了惹来旁人艳羡,又有几分实?在?
飘在云端的人,坠落时一定会粉身碎骨。
所以,她没有流连这虚假的荣华,决意?离开宫廷,做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事。
这么多?年过去,她做到了吗?
勉强算是?吧。
虽然能力不足,无法彻底改变这世道,但她终究为?世间留下了什么,惠及了一些?人,他们因为?她而活了下来,或许改变了人生。
今时今日,她又回到了这座宫廷。
好像宿命的指引。
“夫人,外头风大。”
李有义上前,轻轻唤醒了她的神思。
程丹若笑了笑,打?量这个曾经命悬一线的小?太监。
他已经变成?二十几岁的青年,不英俊,但圆脸看着就十分讨喜,像是?邻居家的小?子,成?天?乐呵呵的。
可他干爹是?东厂提督李保儿,在他干爹的提携下,李有义已经是?东厂领班了。
“是?啊,怪吓人的。”
程丹若笑笑,忽然看向朝这边走来的人,“这是?满公公?”
李有义笑道:“夫人好眼力。”
“平日里倒不太见他。”
她道。
李有义道:“满公公深居简出,夫人见得少也不稀奇。”
大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