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英揉着太?阳穴,逐一分析,“可能还想拉昌平侯府下水——嘉宁。”
他看向妻子,“你还记得嘉宁那天都做了什么吗?”
程丹若回忆道:“她一进门,就说要沾沾麟儿的福气。孩子抱出来的时?候,也是她第一个抱的没错,但第二个是老郡主?,老郡主?给了荣安公主?,孩子这个时?候哭了起来,老郡主?又把孩子接了回去。”
谢玄英的眉梢不?自觉皱拢。
如果嘉宁是抱孩子的时?候下了毒,老郡主?不?可能一点事也没有,且斑蝥接触便生水疱,荣安却是直接呕吐高热。
她肯定吞下了毒药。
“会不?会是手?沾到了毒物,吃点心的时?候咽下去了?”
他问。
程丹若:“毒物是否致死?要看剂量,沾在手?上而不?被?察觉,浓度就要高且少,但浓度既然高了,接触皮肤必然有灼烧感,如果没有,应该是直接内服。”
谢玄英拿起一颗樱桃:“内服又怎么会害到孩子?”
“碰到的是毒药的容器呢?”
她猜想,“镯子、戒指都有中空的,如果是抱孩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装毒的首饰,毒是直接下在酒水里的。”
欧洲贵族有毒药戒指,这里自然也有,日常用?途是放香料,尤其是手?镯,举手?投足间暗香盈袖,很是风雅。
放毒药当然也行。
谢玄英一连吃了半盘樱桃,终于觉得酒味淡了,抿口茶:“若如此?,有嫌疑的便是抱过孩子的几个人。”
程丹若瞟了他眼,附和道:“是这么回事。”
他一怔,顿觉不?对:“你有话没说?”
“没有。”
程丹若拿走?了茶,把醒酒汤推过去,“调查不?急于一时?,你一大早就起了,歇会儿吧。”
谢玄英端起碗,把醒酒汤一饮而尽:“你给我靠靠。”
她坐过去,让他枕在自己腿上。
脑袋的分量并不?重?,但连同他的心事与愁绪一起就沉甸甸的。
程丹若摸摸他的额头:“躺会儿。”
“唔。”
谢玄英合拢眼皮,脑海却无法平息,风起浪涌,百般思绪。
他既为荣安的死?而伤怀,又为隐藏在黑幕后?的杀机而心惊,也有对皇帝的猜疑与提防,以及……
“你刚才是想说,害了孩子的人,”谢玄英轻声道,“可能是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