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瞧她,“西街那边已经?修好了。”
“暂时不回?了。”
程丹若惋惜道,“差点运气,再等等吧。”
“是?么。”
他转开视线,看着?帐下垂挂的花篮,茉莉花一簇簇地自小篮子中舒展腰肢,花苞洁白娇嫩,“知道了。”
程丹若抬首,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推了推他:“欸。”
谢玄英:“嗯?”
“这两天总骑马。”
她打量自己的双腿,好像在钻研什?么高深课题,“以后会不会变成?罗圈腿啊?”
谢玄英瞟了她眼,烛光下,她的肤色呈现出微微的橙红,气色天然,犹如舟中偶遇的晚霞,照映碧波。
他收回?视线:“不会。”
程丹若把?腿架到他膝上:“我觉得?会。”
谢玄英心里飞快地算了算时间,不动如山。
她拿过他的手,放自己腿上。
“不是?受孕期吗?”
他微微抬手,掌心悬空,唯有指尖与肌肤藕丝缠连,“快睡吧。”
“腿酸。”
她道,“睡不着?。”
烛火猛地窜高了一截。
“草原的风可大了。”
她说,“晚上一阵阵的吹过山谷,像鬼哭。”
谢玄英弯起唇角,但口中还要道:“你几时怕过鬼?”
“谁说我怕了?”
程丹若摆正枕头,“懒得?和你说,睡觉。”
她躺下,他却从背后依偎过来,将她拢入怀中。
炽热的温度如春雨蔓延。
罗帐倏而静谧,倏而轻颤,直到在某一刻化为交织的叹息。
谢玄英下床提水,给窝在枕上的人擦身。
顺便说一说刚才忘记的事:“你何时有空,我们去趟西街,添点家具,恶月不搬家,四月底就把?家具都搬过去,端午再里外熏一遍,白天就好住了。”
“嗯。”
程丹若前两天也不能说没睡好,就是?睡得?不踏实,这会儿已经?困极,含混地应了声,便合拢眼皮。
谢玄英扔掉帕子,俯身过去问:“这两日,想我了没有?”
她不理他。
“你不说我也知道。”
不想他,不会在这样的日子惹他,但他也有点后悔,“还是?该小心的。”
程丹若道:“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