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微微晃动,犹如波浪。
生?鸡蛋?
他一?下明白,她这是在?练手的稳和细,可十二月的早晨不睡觉,对着?敞开?的窗户剥鸡蛋,也太糟蹋身子了。
谢玄英正欲开?口阻止,话到嘴边,却蓦地顿住。
晨光下,她的皮肤是一?种微透的白皙,但不像是过去铅粉似的苍白,更像是米粉的白,泛着?透亮的气色,晶莹润泽。
而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碟上的鸡蛋,神色专注,心无旁骛,整个人都沉浸在?自我天地中。
人一?旦认真起来,便有?格外的魅力。
谢玄英坐在?床上望着?她,久久舍不得离开?视线。
直到她动作?一?滞,透明的蛋白自内膜的破口处沁出,汩汩流淌。
他看见她无声?叹了口气,将破掉的鸡蛋放到一?边,重新拿了碟子和生?鸡蛋。
趁此机会,谢玄英赶忙起身,将床尾的羊毛毯子裹到她身上:“早晨冷,也不知道多穿两件衣裳。”
“穿太多会困。”
程丹若揉揉脸,“稍微有?点冷才好。”
谢玄英摸了摸茶盏,茶壶一?直放在?温酒壶中,里头有?炭煨着?,热乎乎的。他拿起她的杯子,浅浅喝了两口。
程丹若道:“我吵醒你了?”
“没有?,该起了。”
他拢好她的衣襟,自己穿上羊毛绒衣,“正好去晨练。”
又给?她倒了杯热茶,塞进她手中,“暖暖,叫竹香拿个手炉过来,看你手冰的。”
程丹若笑笑:“知道了。”
谢玄英这才出去。
她继续剥鸡蛋。
又失败了两个,但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丫鬟催着?洗漱,她不好再练,颈椎也有?点吃不消了,便洗脸梳头,准备早膳。
夫妻俩一?块儿?用了早餐,商量了几句腊八的事,便分头忙去。
年底了,谢玄英得写封奏疏递上去,贺年的同时,汇报一?下工作?。
他今年事多,奏疏也就格外长。
第一?件事关于普安,残兵败将遁于深山,不敢冒头(其实是失去了踪迹),安排逃难的普安百姓返回家中,夏季的徭役是修筑城墙,如今基本恢复原貌(但赋税就不要想?了,求皇帝免两年缓缓)。
第二件事,则是苗疆边界的寨堡改为哨所,汉苗的领地已?划分完毕,苗人久违地安分了下来,没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