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齐全,可?博古架上不是花瓶,就是寻常的炉瓶三事?,罗汉床上的迎枕靠垫不成套,颜色也略旧了。
环顾四下,既没有气韵沉淀的古董,也无清新自然的字画,无功无过?,平淡到了寡味。
女人对家里上不上心,看细节便一清二楚。
谁家主妇把日子过?成这样??
张太太腹诽着?,面上却笑得和气:“听说你病了,过?来?瞧瞧你,佩娘和我说,来?贵州的日子,多亏你照拂她。”
她言谈慈和,好像寻常的邻里长辈,毫无总督夫人的架子,极容易博人好感。
“佩娘太客气了,都是互相照顾。”
程丹若客气道,“不知老夫人前来?,有失远迎了。”
“病着?就该好生?休养,何必拘泥繁文?缛节。”
张太太笑了笑,亲切道,“我虽是初次见你,可?你和佩娘差不多大,你若不介意,就叫我一声‘伯母’吧。”
这是论长幼亲戚,不论官场的意思了。
程丹若笑笑:“我见着?伯母也觉亲切,您请坐。”
玛瑙上茶。
张太太看出茶盏是汝窑的白?瓷,微微颔首,这才像话。她轻轻啜了口茶,泡茶的手艺也过?关,火候和浓淡都恰到好处。
程丹若饶有兴致地瞧着?,好奇她究竟琢磨出了什么明堂。
喝过?两口茶,说完开场白?,就能切入正题了。
张太太道:“原是该佩娘来?探望你,可?她最怕春日的花粉,今早专程做了点心,催我过?来?瞧你。”
程丹若流畅道:“劳佩娘牵挂,我已经好些了,惊动老夫人走一趟,倒是我的不是。”
“我也想专程谢你一谢。”
张太太说,“我三十多岁才有得佩娘,难免娇纵了她一些,若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还望你多担待。”
程丹若道:“伯母言重了,佩娘名门闺秀,何曾有失礼之处?”
“我这做娘的,难道还不知道她?”
张太太叹道,“你不计较是你宽宏,她那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合该长点记性了。”
程丹若一脸惊讶。
“也怪她爹,在广州时,我家老爷就爱提携后辈,遇见有才的学子,不是赠银就是赠书,我也时常带她施粥赈药……唉,这孩子心软,别?人说两声怀才不遇,她就当真了。”
张太太如是感慨。
程丹若明白?了。张太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