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涩的出口,带来难以言说?的剧烈疼痛。
一双手把她从中?间撕开了,好像打?碎的花瓶,裂纹清脆,把她撕成?了碎片。
强烈的痛楚下,她感受不到?轻松和解脱,还是疼,一抽一抽地疼。
但,无人在意产妇。
婴儿的头出来了,接着?是肩膀,团起?来的一双小手,在场所有人,何月娘、周葵花、荣儿、珠儿、师圆儿……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揭开困扰了众人十月的谜底。
甚至,程丹若也很矛盾。
她只要想一想,假如皇帝这回没能得偿所愿,下面会发生什么,就?头皮发麻。
但又不能不看。
人总归是要接受现实?的。
就?这样,一个红彤彤遍布羊水的小猴子落到?了周葵花的手心。
程丹若飞速检查,眼睛鼻子嘴巴都在,手指头细细嫩嫩但不多不少?,两只胳膊两条腿,脚趾头也都齐全。
嗯,还有一个明显的器官。
……皇帝祖坟冒青烟了!
不,是这个孩子自诞生起?,就?或多或少?攒了功德。
贫民窟里无力接生的妇人,父母双亡的女婴,身世飘零的妾室瘦马……她们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得到?了本没有的帮助。
所以,冥冥之中?,她们要送他一场大富贵。
“是皇子。”
程丹若听见自己清晰地说?,“恭喜贵人了。”
田贵人晕晕乎乎地看着?她。
“是个健康的皇子。”
程丹若看着?她的面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贵人立下了大功。”
田贵人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
霎时间,所有的痛苦和劳累不翼而飞,她被这从天?而降的喜讯砸懵了:“是、是皇子?给我看看,我的孩子!”
她拼命坐起?来,想要抱住自己的儿子。
“还没结束。”
程丹若道,“你要先把胎盘娩出来。”
说?话的功夫,周葵花已经为皇子剪断脐带,拿襁褓裹住,既狂喜又忐忑:“夫人,孩子没哭。”
程丹若接过婴儿,他的口鼻已经被擦拭干净,但没有呼吸。
他还没有学会自己呼吸。
所以,“啪!啪!”
她打?了婴儿的脚底心,两巴掌,很清脆。
“哇——”婴儿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