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粗得像个?棒槌就?不好,以纤细瘦巧为佳。
程丹若也晒了两?碗水。
因?为麦子被挂了,倒是没打碎,晒出?一层波光粼粼的水皮子。
她小心?放上一根绣花针。
谢玄英:“像云。”
她瞅瞅他,换了一碗,一样放下一根。
不知?道是不是动作略微大了些,水面泛起波纹,针的影子被涟漪带动,蜿蜒成一条曲线。
“像蚯蚓?”
她玩笑。
谢玄英仔细端详,好一会儿没说话。
“编不出?来了吧。”
“你觉得,像不像龙?”
谢玄英道,“针头这里是头。”
程丹若看了会儿:“那也该是像蛇吧。”
“笨,这是云,云中的自然?是龙。”
他肯定地说,“是大吉兆,知?道吗?”
“……好吧。”
古人的想象力真丰富。
她这么想着,并?未料到,兴许这回的迷信,真的是个?预兆。
七月初八,皇帝传召。
程丹若知?道,产检的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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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还是记忆里的模样,红墙绿瓦,白砖金龙。
宦官们永远弓腰垂眼,贴着墙根走动,宫人们两?两?结对,穿着夏天的纱袍,头发梳成大辫子,几乎没有任何装饰。
进了宫门,尘世的喧嚣就?被隔绝在外。
说话要小声,做事要麻利,主子有喜怒哀乐,奴婢却只能?假哭假笑,掩盖自己所有的情绪。
这就?是皇宫。
程丹若走进这个?地方,就?会被气氛感染,调整出?最完美无?缺的面具。
宫道无?有树木花草,烈日炎炎,即便避走在墙根下,程丹若也很快出?了汗。而承华宫在皇宫东边,与安乐堂在两?个?方向,也是她比较陌生的区域。
好在自北安门入宫,进后宫很方便。
走了二十分钟,终于到了地方。
承华宫是一座独立的宫殿,二进院落,五间阔,黄琉璃瓦,歇山式顶,东西配殿各有三间。
以前,这里住了三四个?妃嫔,但自娴嫔上回有孕,承华宫就?只住了两?人。
娴嫔和她的表姐田贵人,后来听说田贵人生病,恐妨碍皇嗣,就?被挪了出?去。
但住得人再少,也不该是这般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