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坐会儿,理理思绪,您且忙去。”
盛院使见她说得诚恳,顺着答应了:“不打扰夫人教课了,有什么吩咐,您尽管使唤。”
又将一?名药童留下,伺候茶水。
程丹若安静坐着,沉思冥想。
大约一?刻钟后,外头?传来脚步声,一?群穿着青色圆领袍,佩戴木牌的内侍成群结队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佩戴牙牌的内侍,面容清秀,有些眼熟。
程丹若记性不错,一?下认出他:“梁公公。”
“程夫人。”
梁寄书?拱手,“奴婢御马监典簿梁寄书?,梁掌印令我?专司此事,协助夫人授课。”
梁太监也是老熟人了,贵州见过,梁寄书?既然姓梁,又在御马监,不用想,肯定?是他干儿子。
“多?谢梁掌印费心。”
程丹若点点头?,示意众人落座,“都?坐下吧。”
梁寄书?却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夫人虽是女子,却教他们本事,该以师礼相待——让他们给您磕个?头?吧。”
程丹若道:“不过一?年半载的课。”
“一?日之师也是恩师。”
梁寄书?却很?坚持。
程丹若只好同意,任由这群内侍给她磕了三?个?头?。
拜过老师,他们才?入座,动?作井然有序,还没有人交头?接耳,但眼神活泛,很?有些暗流。
她沉吟片时,道:“今儿第一?天见,我?也不认得你们,就先认认人吧。左边第一?排第一?个?,你起来,说说自己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入的宫?”
被她点到名字的内侍站起,恭敬道:“奴婢董思乡,八岁入得宫,今年十七。”
程丹若问:“你哪里人,为什么进宫?”
董思乡顿了顿,道:“奴婢是河南人,家乡旱灾,逃到了北直隶,实在活不下去就请人净身?,进宫谋条出路。”
她颔首,让他坐下,问第二个?:“你呢?”
“奴婢邓忠,顺天府的,家里八个?孩子,我?排第三?,养不活了,家里就把我?送到刀儿胡同……”他停了一?停,有些后悔地改口,“夫人恕罪,那是个?腌臜地方,污了夫人耳朵。”
程丹若道:“我?也出身?普通人家,没什么没听过见过的。”
她也没有勉强邓忠,让他坐下,又换一?个?。
“奴婢福山,闽南人,家里四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