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妹妹休息了。”
“姐姐慢走。”
程丹若穿过厅堂,回到东厅处,丫鬟们已经?收拾好床铺,摆好了膳食。
玛瑙端上药:“夫人。”
“唉。”
程丹若揉揉额角,先脱掉满是?尘土的外?衫,才接过来将药一饮而尽。
人参的苦味在口腔弥漫,但喝完,浑身都洋溢着暖意?,不由松了松领口。
“这是?什么?”
谢玄英刚好走进来,一眼瞧见她颈边的青紫,“又受伤了?”
“不是?。”
程丹若解释,“锁子甲太沉,蹭破皮了。”
她前段时间一直生病,体型消瘦,金属制成的锁子甲沉甸甸地压在身上,皮肤薄的地方就易青紫,领口处因为?磨蹭,刮破了皮。
“给我?瞧瞧。”
他拿过灯,解开纽扣,仔细看了半天,“涂药没有?”
“清理过了,这些伤不需要敷药。”
她说,“快吃饭吧,我?也饿了。”
谢玄英摇摇头,依她先用饭。
张家?的厨子保持了一贯的水准,鸽子虫草汤炖得清淡鲜香。
“今儿又沾光了。”
程丹若喝了口汤,不由道,“佩娘真是?周到。”
谢玄英道:“世家?贵女,都有这八面玲珑的本事。”
她奇怪:“你似乎对她颇有不满?”
谢玄英当?然?不满意?,城里说不上弹尽粮绝,可也算不上富裕,她倒好,住下就霸占灶头,炖汤、炒菜、要热水,听说张家?丫鬟还?出去买鸡,说今晚要喝鸡丝肉糜粥。
然?则口中道:“别家?之人,有何满意?不满意?之说?”
“别生气了。”
程丹若给他舀个鸽子蛋,“人家?自己的厨子,自己的钱,你管她吃喝呢。”
“我?也没说什么。”
谢玄英把蛋夹回她碗里,“你吃。”
“我?已经?吃了一个。”
她说。
他言简意?赅:“吃掉。”
程丹若不情不愿地又夹起?来。她需要补充蛋白质,但在路上,牛奶和羊奶都不易保存,还?是?蛋类更好。
“算了。”
谢玄英不忍地看着她。他到现在还?记得,她在婚后是?怎么逼自己吃鸡蛋的,“我?吃吧。”
然?后,就着她的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