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玄英犹豫了一?下,慢吞吞站了起来,跟她去东花厅歇下。
丫鬟们知?道他生了病,多?少紧张,但也没有太紧张。
程丹若太镇定了。
她让人?铺好床,让他躺下,洗手取针,直接撩衣服下针:“别动哦。”
穴取天枢、上巨虚、阴陵泉、合谷,再加中脘、气?海。
谢玄英皱起眉头。
“腹痛?”
他点点头,好似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
“很快就好了。”
这就是亲眷的好处了,程丹若再也不需要?顾忌男女大防,拍拍他的手臂安抚。
不过,她顾虑到他的隐私,把纱帐放了下来,挡一?挡。
一?面看针,一?面吩咐丫鬟们:“玛瑙,调一?碗盐糖水,梅韵,去把纸熨一?下。”
对反复上厕所的人?来说,柔软的草纸非常重要?。但街上卖的纸,不是买回来就柔软平整的,需要?丫鬟喷水熨过,烫平纸上细微的毛流,这样擦起来才舒服。
两个大丫鬟应下,麻利地忙碌起来。
程丹若等了一?刻钟左右,拔掉针,喂他喝了一?碗盐糖水。
“三郎?”
“嗯?”
鼻音很浓。
她摸摸他的额头:“你有点发热了,躺着休息吧,一?会儿药好了再喊你。”
“嗯。”
谢玄英合拢眼皮,慢慢放松,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过了会儿,他被叫醒,皱眉喝掉了藿香正气?散,又去上了个厕所。
这时,天已经暗沉沉的了。
程丹若让他睡下,给他盖好被子:“今晚会有些折腾,但你身体底子好,很快就会好的。”
他点头,却说:“让丫头给我?值夜吧,你安心?睡。”
她蹙眉,觉得自己的专业性受到了挑战:“我?自己是大夫,还要?别人?替我?照顾丈夫?”
谢玄英果断闭嘴。
程丹若给病号盖好被子,自己则靠在床头,继续打毛衣。
谢玄英猛地发现,她已经织出一?片均匀紧实的布料了,上手去摸:“有点硬。”
“因为毛不好。”
她拍掉他的手,“睡觉。”
“这样也可以当?被子了。”
谢玄英头痛,四肢酸痛,但他坚持扯开话?题,“百姓又多?了一?件御寒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