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讲究吗?”
她问。
“王家赏梅,许家有水仙,”林妈妈微微一笑,眼底透出几分矜持,“咱们家说穿了,也没什么稀奇的,只不过弄些雪狮、雪山、雪灯罢了。”
程丹若点点头,问:“有什么要紧的,妈妈同我说说。”
林妈妈打量她眼,忽而正襟危坐:“奶奶既然问了,老奴少不得腆着脸,说两句知心话。”
程丹若:“……请。”
“奶奶是子真先生家的千金,原也轮不到?我说这话。”
林妈妈客气?道?,“只是您进府的日子短,可咱们侯府是开国公之后,如今也是京里有名有姓的人家。”
“这样啊。”
她捧起茶杯,准备听?下?文。
林妈妈道?:“与?咱们家往来?的女眷,老奴说句大话,不是名门之后,就是高官之家,甭管是家世还?是教养,都是一等一的,一点错漏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顿了顿,又道?,“咱们少爷是在?陛下?跟前养大的,我不说,奶奶也该知道?,他的婚事无人不关心,这次,怕都想要掂掂奶奶的分量。”
程丹若:“有道?理。”
“这次贺冬宴,奶奶必得万无一失,毫无差池,方能平安过关。”
林妈妈严肃地说,“否则,您自己丢脸事小,牵连少爷可就不好了。”
“您说得十分在?理,我都记住了。”
程丹若客客气?气?地道?谢,亲自把她送出门。
玛瑙小心地观察着她的脸色,劝道?:“林妈妈是爷的奶娘,有时候,难免想多一些。过些日子就知道?夫人的好了。”
“我没有生气?。”
程丹若拿起铜炭耙,刨出炭盆里的芋头,剥皮放进木碗,准备捣烂做芋泥。
玛瑙见状,连忙帮她扶住碗,有眼色地不得了。
程丹若瞧瞧她,安抚地笑了笑。
她真的不在?意?林妈妈的话。奶娘会有这样的偏执,太正常不过了,要知道?,她们千辛万苦生下?亲生孩子,就被迫和孩子分离,跑去奶另一个无血缘的人。
每天吃不放盐的下?奶的荤菜,忍受和亲生孩子分离的痛苦,甚至,她们在?奶孩子的时候,亲生的孩子就因为没有母亲哺乳而死去……在?这样的情况下?,奶娘对奶的孩子投注非同一般的爱护之情,乃人之常情。
更不要说,她是剥削阶级,林妈妈是被剥削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