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英端起茶盏,掩饰心中?的紧张:“老师有个?义女。”
“义女?不行。”
柳氏想也不想就否认,“身份也太低了。”
谢玄英平静道:“是啊,但许家都能反悔,空头承诺无用,过文?定才?行。世妹再不好,有一点却很好。”
柳氏不以为意:“即便子真先生不反悔,这门亲事?也万不能成。”
“不。”
谢玄英看着母亲,“母亲或许不知道,世妹在宫里做女官。”
柳氏一怔。
谢玄英解释:“您也知道,女官任满五年,方可出?宫婚配。”
柳氏恍然:“那就是去年进?宫的了,和?王三娘一个?时候。”
谢玄英点点头:“三年足矣。”
柳氏却迟疑起来:“你是想先订约,不下聘书?这可不太厚道。”
怪不得?说洪氏不同?意,借人家姑娘名头一用,回头又反复,也太欺负人了。
“母亲说的是。”
谢玄英没再坚持,“我再想想办法,也问问师母。”
他暂时结束话题,“下午我出?去一趟。”
柳氏被儿子和?丈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满心想着儿媳人选,倒也没说什么。
谢玄英回到书房,叫来柏木,吩咐他两件事?:“去打听一下顾家,再把这事?透露给二房的人。”
柏木心领神会:“小的明白。”
下午,谢玄英果真出?去了一趟,先去燕子胡同?,正式问候老师,接着,约了几个?朋友在酒楼喝酒。
常平长公主的儿子,永春侯的儿子,承恩公的孙子,曹阁老家的公子。
京中?通行的规则,继承家业的一起玩,上进?奋斗的一起玩,混吃等死的一起玩,特?别牛X的不算。
谢玄英的朋友就比较特?别了,都是被逼读书的。
除了谢玄英上岸,曹郎中?了武进?士,其他三个?还在苦苦挣扎。
长公主的长子,坐下第一件事?就是抱怨今年秋闱,他连举人都没考中?,只是个?秀才?,偏偏老爹严厉,老娘因?为今上不是亲侄子,安分守己,也逼他读书。
“三郎,都是你。”
他喋喋不休,“我爹恨不得?认你当干儿子。”
谢玄英给他斟酒,不为所动。
从小到大,长辈们不是想做他干爹,就是想做他岳父。
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