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奇怪,不由打趣:“前?年中秋,你说?明月当然好?,可这?杯中月和天上月,兼得更两全啊。”
程丹若客观道:“未必能成。”
“噢?”
“他家里人未必肯答应。”
她道,“许意娘珠玉在前?,这?差得也太多了。”
晏鸿之?道:“三郎敢对你开口,至少有?八成把握。”
“那我?拭目以待。”
程丹若心平气?和,“能成,我?就嫁,不能成,在宫里也挺好?的。”
今非昔比,她现在有?退路了。
一点儿?都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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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英连夜出城,隔两日,又若无其事地回京,好?像才刚刚到。
这?次,他和过去一样,先让护卫们回家,自己?直奔宫城,求见皇帝。
皇帝也很快召见。
今天恰好?是五月初一,端午将?近,太监们重新收拾光明殿,在门两边放上菖蒲、艾盆,又挑着几卷新画的仙女?执剑降毒图,待皇帝选好?悬挂起来。
皇帝的余光瞥见人影进来,未语先笑:“三郎回来了……哟。”
明暖的阳光转动,照在来人身上。
人还是那个人,一样惊艳的脸孔,一样颀长的身材,但少年长成青年,感觉全然不同。
少年时期的谢玄英,让人想起海上等过的日出,舟上看过的晚霞,月下守过的昙花,是让人转不开视线的美。
但近几月的历练,让他完成了成长的蜕变。
他斩杀过难以计数的亡魂,也试图救下素不相识的百姓,好?像做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但至少,他已经知道,富贵温柔乡外,饥民苦苦挣扎,草莽江湖之?间,贼寇尔虞我?诈,到处都有?豪强兼并土地,哪里都有?百姓卖儿?鬻女?。
真实而残酷的世界,磨砺了他的灵魂。
他变了,变得更具侵略性,似出鞘的寒光,正午的烈日,冬夜的冰霜,有?了夺目逼人的英气?。
甫一进门,不止皇帝愣了一下,伺候的太监宫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虽然从前?也如此,然则,彼时是恐惊天上人,此时却是发?肤生寒意。
“臣叩请圣安。”
谢玄英下跪行礼。
“起来起来。”
皇帝打量他片刻,说?不出什么滋味,“宝剑锋从磨砺出啊。”
他感慨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