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马车的车厢很?小,木制,三面?幔帐,左右都开窗,所以不算太热。
“去燕子胡同。”
皇城脚下,马车走得很?慢,时不时需要?避让等待。借此间隙,柏木隔着轿帘和她说话:“少爷平日都是骑马上朝,若早知道?姑姑今日告假,指不定就坐车来。”
程丹若没把他的客气话当真,笑笑,反而好奇:“他的马是黑色的那匹吗?”
“是,那是陛下赐的良驹,名?——”柏木咬住舌头,“民间少见。”
程丹若说:“我想?也是。”
平时街上可见不到那么漂亮的马。
“这么大的日头,您特意告假,是有什么急事吗?”
柏木问,“若您着急,我就赶快些。”
程丹若不爱说自己的事儿:“没什么,慢慢走好了。”
柏木听出话音,应了一声,专心赶车。
到了燕子胡同,程丹若给他车钱,他却死活不肯收:“您要?还,还给我家少爷就是。”
程丹若无语:“我又见不到你家少爷。”
柏木朝她笑笑,躬身退走。
程丹若无法,只好先办正事。谁想?一问门子,来得不巧,今天晏鸿之出门访友去了,遂直入后院,拜见洪夫人。
母女俩说了阵话,主要?是程丹若交代入宫数月的经?历。洪夫人免不了叮嘱,却也是老生常谈。
两人真正商议的只有陈家。
洪夫人问:“你是怎么想?的呢?”
“养育之恩,今生难报。”
入了宫,程丹若心中反而安稳,无非是混到退休,抑或是死,平静地答,“我力所能及之处,能报则报,报不了的,下辈子结草衔环再报。”
在古代,谁也不会?觉得未成年人就该接受抚养,家里养不了的,国家该养,所以恩情永远是恩情,逃不过的。
但?怎么报恩,也有讲究。
洪夫人叹气:“你心里是明白的,也不必我多说什么。”
“请义母放心。”
程丹若说。
洪夫人留她用?午膳,期间又与大奶奶见了面?,双方寒暄片时,也就散了。
饭后,程丹若又替洪夫人诊脉,确认她身体无恙,便告辞去陈家。
时间刚刚好,陈家已经?用?过午膳,陈老太太还没歇下。
“老太太万福。”
程丹若屈膝道?福。
陈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