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不喜欢程丹若身为妇人,却干涉朝政,那是以前不熟。
熟了以后,就是世侄女了。
只是,阎尚书能拉拢,却不会是自己人,她还?是要尽快和杨首辅握手言和。想来经过上午的对峙,他应该已经意识到她在宫里?的本事,愿意谈一谈了。
先打再谈,才是真正的谈。
“吃过饭,我去找首辅聊聊。”
她往谢玄英碗中塞好些豆腐,这是拿牛奶煮过的冻豆腐,虾调味后捞出,“如果能说通他,也?能轻松点?,明天还?要哭临呢。”
哭得累死累活还?要动脑子,容易短命。
谢玄英胃口不大好,但努力吃:“有把握吗?”
“他不肯放过我,我就哭。”
程丹若道,“对着陛下的灵柩哭,抱着太子哭,和恭妃哭,他难道不怕?”
谢玄英语塞。
虽然不是很能想象她哭的样子,但光听描述,他都要替首辅头疼了——陛下尸骨未寒,闹出这样的风波,多少有损清名,惹人微词。
“他杨奇山不要脸,能马上对我动手,我也?不能要面子。”
程丹若其实颇为佩服对手的果决,杨首辅这两天数次发难,一招接一招,全然不给?喘息之?机,完全没?有首辅的风范。
但风度是赢家的特权,斗争中就是什么最有用就用什么,赢了再谈宽容不迟。
谢玄英道:“我陪你一道去。”
“不用。”
她摇摇头,“杨奇山这么对我,未尝不是在忌惮你。”
皇帝留下谢玄英的目的就是防范杨首辅,他难道看不穿?正是因?为洞若观火,杨峤才必须尽快剪去他的羽翼。
不然,用不了十年,三五年后,他们夫妻一内一外,绝对够他受的。
谢玄英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却还?是不忍:“我不欲你独自面对。”
“你不在才好呢。”
她瞥他,“你在我身边,我怎么哭得出来?”
就算是演戏,想掉眼泪也?得回忆伤心?事,可皇帝死了,爱人又在身边,还?是这么个重情重义?的大美人,谁哭得出来?届时卡住,岂不更尴尬。
这思路有理有据,但谢玄英只关注到了重点?,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指温热有力,捂暖了她冰凉的指尖,微僵的关节重新灵活,自然地?扣住指根。
但饭桌上牵手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