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性子柔和,舅母对我苛刻,她却时常照顾我,虽然?这?照顾……”
田贵人停顿了?一下,没有明说,含混道,“她没什么坏心?,就是耳根子软,从来都说服不了?舅母。反倒是舅母一闹,她就只能听着。”
“何?家在宫外,又是外戚,等闲不可进?宫,纵然?进?宫也有宫规约束。贵人担心?的到底是什么?”
程丹若一针见?血。
田贵人觑她,吞吞吐吐道:“我怎能不担心?,陛下是天子,难道对何?家一无所知吗?可他?还是要?把孩子抱给月娘……女官们教我们读书,我也读了?一二,以月娘如今的宠爱,说是宠妃也不为?过了?。听说贵妃原先是宫里头一人,可她也不敢对月娘说半句重话。”
听到这?话,程丹若就明白了?。
“贵人,你要?明白,你与娴嫔娘娘都是陛下的妃嫔。”
她斟酌字句,尽量不犯忌讳,“你们的一切都是陛下赐予的,贵妃娘娘看重娴嫔,是尊重陛下,也是念在娴嫔曾经?的苦劳,而不是宠爱。”
田贵人默默地听着。
程丹若回忆以前的女官做派,不疾不徐道:“尚宫有没有和你们说过,妃嫔可以有宠,却不可独宠,不能倚仗颜色,使陛下沉湎享乐,废弛六宫。”
田贵人点头:“说过。”
“妃嫔的职责是绵延子嗣,侍奉君王,你和娴嫔都于陛下有功,陛下心?里也是看重你的。”
程丹若不动声色地试探,“陛下听闻你的身世后,肯定派了?不少人打听寻访吧?”
“嗯。”
田贵人稍微放松了?些,笑道,“我几个月前说的,陛下叫我不要?对外声张,他?会派人去大同查访。”
程丹若:呵呵。
“你瞧,我们家里都凋零成什么样了?,陛下还能寻着,得花多少工夫?”
她微微一笑,“陛下是看重你的。”
田贵人摸了?摸肚子,片刻后,却问:“那?孩子……”
“皇嗣关乎社稷,”程丹若平静道,“一切以皇嗣的安危为?上,其他?都要?退居其次。”
田贵人有点听懂了?,可又不太敢确定,试探道:“孩子跟着生?母……”
程丹若笑了?笑:“当然?,孩子初生?孱弱,由生?母喂养一段时日会更康健。”
田贵人终于得到了?准话,心?中大定,脸上头一回露出真切的笑意。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