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欣赏案头的一盆腊梅,问幕僚:“镜山,这梅花如?何?”
“香得很。”
幕僚道,“有点呛人。”
靖海侯一笑,将窗户支开一条缝,微微寒风灌入,吹散芳香。
幕僚老神在在,泡了壶碧螺春,为东主斟茶:“明公请我过来,总不是为了赏花吧。”
他拍拍自己的膝盖,“我这老胳膊老腿,为花受累可不值当。”
“正月无事,想与?镜山闲聊两句。”
靖海侯微微一笑,“今年这冬天,大家?都不好过啊。”
幕僚却道:“话虽如?此,王家?的赏梅宴照开不误。”
“王厚文?被?架着,下不来了。”
靖海侯仔细观赏腊梅,“要么成,要么败,他没有第二条路。”
幕僚道:“首辅大人倒是沉得住气。”
“杨奇山是个聪明人。”
靖海侯沉吟,“他不会不动,只是在琢磨怎么动。”
“之前宫门跪谏声势浩大,无人默许可做不到。”
幕僚叹息,“不过,谁都没想到陛下竟如?此决绝。”
靖海侯颔首:“陛下已经打定主意,杨奇山必有动作。”
幕僚拈须,想做几个猜测,不料才?端起茶盏,就听外头小?厮汇报:“侯爷,太太来了。”
靖海侯眼中闪过一丝讶色,道:“请。”
柳氏步入书房,见幕僚也在,与?他颔首示意。
靖海侯打量妻子的装扮:“你进宫了?”
“柴妃病了,招我过去说说话。”
柳氏微微顿了顿,放轻声音,“娴贵人前两日小?产了。”
娴贵人是五年前进宫的秀女,容貌柔美娴雅,一枝独秀,没多久便承了宠,封为美人。去岁后宫大封,她又被?封为贵人,风头无二。
以她的侍寝频率,能怀孕不算太奇怪,毕竟皇帝子嗣稀少?,也有两个女儿。而她这胎若是男孩,便是当之无愧的后宫第一人,柴贵妃都要给她颜面,即便是个女儿,那?也稳稳封嫔。
现在居然落胎了?
“何时的事?”
靖海侯也大感意外,关心地?问,“几个月了,柴妃病了,莫非有内情?”
谢家?因谢皇后之故,在皇宫内也有耳目,柳氏乍闻此事,自然多方探听。
“据说快两个月了,陛下是知道的,只是胎没坐稳,不对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