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意,见她真心?如?此,拒了反倒不好,便拉住梅韵的袖子,笑盈盈道:“我是个混不吝的,夫人既然这么说,我可?当真了。”
程丹若道:“我骗你们做什么?”
又对喜鹊道,“你在我的妆匣里挑几?件小巧的首饰,晚上?穿针做彩头。”
喜鹊面带笑意:“奴婢替大家谢过夫人了。”
程丹若摆摆手?,示意她们散了。
吃过早点,她就带上?笔墨,去二堂的偏厅画画。
这就耗费了半日功夫。
中午,实在太热,西北的白昼又长,回东花厅歇了个午觉。
冰鉴就在纱帐外头,上?风口,细微的凉风吹拂到身上?,凉丝丝的,倒是盹着了。
醒过来时,身上?压了一条胳膊的重量。
谢玄英也没?忍住长昼的困意,过来歇午觉。
蝉鸣聒噪。
再一觉朦胧睡醒,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庭院的西面已经架好了穿针楼。
这是用三张桌子搭成的,底下一张大四方桌,上?面两张桌子一仰一合,四周围上?床罩,正面垂下一面卷帘,周围则挂着彩线、流苏和鸟的羽毛。
晚上?拜月时,大家会?依次登上?这座穿针楼,对月穿针。
因放了丫鬟们的假,院子里静悄悄的,程丹若独自欣赏了会?儿彩楼,把谢玄英叫醒,让他再帮自己画一幅钩针的。
“我总画不好。”
她抱怨,“笔太软了。”
他问:“你要硬的笔?”
程丹若:“你见过?”
难道已经有羽毛笔传入了?
“唔,以前见过一卷唐时的佛经,是用硬笔抄的。”
谢玄英说,“打发人去找找,这里许也有。”
她将信将疑地?应下。
今天画的是第二幅,织完一行另起头的内容。
因是打算雕版刻印,图画无须上?色,只要轮廓,谢玄英画得很快,赶在晚饭前就替她修改好了。
这时,丫鬟们也赶着回来了。
她们毕竟有数,玩一两个时辰已是主子开恩,不会?错过晚膳。
今晚吃的是长丝汤(粉丝汤)、同心?脍(煎炒猪心?、猪肝、猪腰)、明星酒(泡酪酒)、丝注面(细丝面)。
此外,还有一二时令菜。
饭毕,点上?九华灯,准备晚上?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