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哭笑不得:“你想的是有点多。”
她惭愧地笑笑,又道:“若我能在家修道守节,也无不可。”
只要死个莫须有的未婚夫就行?。
晏鸿之平复一下呼吸,正色道:“丹娘,我欲为?你说?一门?好?亲事。”
程丹若委婉道:“义父,我……”
“听我说?。”
晏鸿之打断她的话,口气逐渐严肃,“我知你心有志向,但?出家也好?,女扮男装也罢,都下下策。在这世上,若能走正道,就不要走左道,想做一番事业,更须直道而行?。”
程丹若道:“成亲就是直道吗?只是唯一之道罢了。”
“不错。”
晏鸿之承认,“世道对女子太过苛刻,留给你的路不多。你若只是想安稳度日,今后在宫中小心谨慎,也未尝不可。但?你要做点什么?,唯有此路,方才名正言顺。”
他强调道,“名正言顺是立身之根本,否则,无论你得到什么?,都是无根之萍,一击而溃。”
她顿住了。
“名正言顺”四字,贯穿了这个社会的一切。
为?正妻,理直气壮管家,相夫教?子,为?妾为?婢,就没资格干涉;为?嫡长,可名正言顺地接手爵位,为?次子、庶子就只能分得家产,自力更生;进士做官,天经地义,举人做官,永远低人一头,升官没份;清白的良家子弟,结亲无忌,贱籍出身,良贱不通婚。
什么?叫名正言顺?
这就是名正言顺,百姓支持你,国家认可你,舆论帮助你。
反之,“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在做事之前,要先与世界对抗一番。
那还能做成事吗?
她徐徐吐出口气,有点醒悟。
若想独善其身,已然不难,若想兼济天下,就必须先与世同流。
要怎么?选择呢?
“咳。”
晏鸿之清清嗓子,又喝了口茶。
程丹若立时回神,好?奇道:“您想和我说?什么?人家?”
晏鸿之微微一笑,不答反道:“前些日子,王厚文又来找我。他说?,在内阁见过你。”
她不明所以:“是。”
王尚书入了内阁,自然要值班,因为?是新人,值班房就在小书房对面,小小的一间,还是和许尚书共用的。
她进出碰见,再正常没有了。
这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