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长大,虽说大同是老家,毕竟爹妈族亲都不在,和其他待过的地方没什么分别。这儿人说话呀,口味呀,我都不能习惯,还是回北京好。”想起汝俭那天说起定亲的事儿,忙问他,“内务府的人你熟不熟?现在看金库的是哪家?”
弘策在军机上行走,和内务府当然也有牵扯,便道:“内务府是六爷和老十三在打理,看金库不是长久的职务,隔三差五有变动。据我所知现在有两家,一家管着仓,一家管着金厂,一家姓甄,一家姓索,你说的是哪家?”
“管仓的,姓索那一家。”她仰着脸说,“我三哥原和他们家二姑娘定过亲,那时候两个人感情挺深,我三哥到现在都惦记着人家。你回京,劳你帮着打听打听,看那家姑娘嫁人没有。要是没嫁,我三哥可有救了。”
弘策一琢磨有门儿呀,现在就是想法子讨这位舅爷的好。定宜看重这个哥哥,汝俭不点头,他想把人从他手上接过去很难。婚姻的事,自然是亲朋都乐见其成为好,再说自己知道相思苦,也能理解汝俭的难处。只不过时间过去太久了,如花的年纪蹉跎着,到现在已经奔三十了,姑娘自己愿意等,恐怕家里也不会答应。
他说:“打听不是难事,怕就怕人家早已经嫁人生子了。”
定宜摊手道:“那也没办法,叫他死了心也好。你不知道他不声不响的,其实心事重着呢。真可怜见儿的,不像你能够满世界找,他回不了京城,连人家下落都不敢打听。我有时候远远看他,一到闲时他就坐在廊檐底下吹笛子,那声儿呜呜咽咽,像哭似的,可见他心里难过。”
他唔了声说:“知道了,爷们儿想一个人全藏在心里,这种苦处我懂。就是不知道汝俭有没有我这样的运道,你有志气一辈子不嫁,他和人家姑娘也像咱们一样吗?”
她说不一定,替他捋了捋玉冠两边的组缨,温声说:“不能强求人家,就撞大运吧,没嫁自然最好,嫁了也在情理之中。夫家坏了事,没头没脑地守着,什么时候是个头?”说着有意逗弄他,“你打听归打听,不许强把人弄回来。戏文里好些王爷是坏人,欺男霸女的,咱们不干那样的事儿。”
他低呼一声,带着娇嗔的味道,“你拿我当老七那呆霸王呢?但凡我动点儿歪门邪道的脑筋,你早就跟我回王府了,用得着在这儿穷折腾吗?我处处以你为先,你还这么说我?”
总算让他找到了机会,他借题发挥呀,把她揉成一团。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院子里的芭蕉树半青半黄,透过窗上绡纱看,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