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老吊爷当初走火给我那一家伙用的是自行车链条里的钢珠子,如果是铅弹的话,我岂不是已经没了?
难怪现在玄门的人越来越少了,辛辛苦苦修行几十年,比不过人家手里一加特林,都不用冒蓝火那种,随随便便来一家伙就得歇菜。
不得不说,这一次中枪确实给了我太大的震撼,简而言之就是,给我打出心理阴影了,打定主意以后行走江湖还得更加小心,尤其是得防着这些不讲武德动不动就掏枪打人的王八蛋……
这一场手术持续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因为被麻醉了的原因,在直勾勾的盯着手术灯看了一阵子后,我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干净的不像话的屋子。
这正是之前我们几人在胡门住的那间屋子,地上不知何时又添置了一张床,铺着雪白的床单,全都是新的,屋子里有消毒水的味道,我正是躺在床上的,看来胡门为了给我营造一个便于养伤的环境,真的是尽了十分力。
看了眼窗户外面,应该是清晨。
看来,手术后,我应该是昏迷沉睡了一整天的时间,身体还很虚弱,连坐起来都困难。
旁边的炕上,老白四仰八叉的躺着,睡的估摸着连澡堂子里的妹子来都喊不醒来。
炕沿儿上,胡月儿一手支在炕桌上撑着脑袋,正在打盹儿,估摸着是一整夜都在照料我,脑袋一点,立即醒了,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见我正扭头在看她,脸上立即涌现出惊喜,也松了口气,忙跳下地说道:“惊蛰哥你醒啦?饿不饿,要吃点什么东西吗?”
我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谢谢。”
胡月儿一愣,随后摇头笑道:“惊蛰哥你客气了,没你的话,当初我都死在那些淘金人手里了,我们胡门恐怕也没了,相比于你和张先生为我们做的,我们帮你的这点不算什么的。”
睡得跟猪似的老白终于被吵醒了,这厮抹了抹嘴角的口水,一翻身就跳下了地,那双臭脚不知多久没洗过了,黑的都反光的袜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犹如泼洒出了一道恶臭光环似的,逼得胡月儿连忙躲向一侧,下一刻,他那张大脸盘子已经凑到了我面前:“小卫子,你可总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张先生他们估摸着就要杀到东北了。”
连我师父都被惊动了?
这时,胡月儿笑着在一旁说道:“惊蛰哥,你和老白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我先去忙了,你多注意休息,有什么事情记得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