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大呼小叫的,没规矩。”
王咏絮自楼上探出头,眯眼往下看,没认出来,又掏出一副水晶眼镜戴上,这才看真切了,“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程丹若道,“你下来,我们?出去说话?,这太冷了。”
“你等等。”
楼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多时,楼梯咯吱作响,王咏絮小心翼翼地爬下了楼,哆哆嗦嗦道,“快,我们?去茶炉房坐着?。”
程丹若:“……我还以为你不怕冷呢。”
“我在楼上铺了被褥,两个汤婆子。”
王咏絮裹紧观音兜,带她到楼外的茶炉房小坐。
茶炉房点着?炉子,暖和许多,还有两三样糕点吊在梁下的竹篮,被炉子的水蒸气持续温着?,不止是热的,还软乎。
“你怎么?记起我来了?”
王咏絮看看她,“这时候来看我,总不是一时兴起。”
程丹若道:“我想请你到太子身边,教他些?礼仪常识。”
王咏絮一口回绝:“我不去。”
“为何?”
“如今我的日子很清净,不想再惹麻烦上身。”
她道,“你另请高明吧。”
“你要是真想隐居,我不会?为难你,可机会?难得——我不是说在太子身边机会?难得。”
程丹若耐心解释,“你六哥为文华殿中书舍人,去了乾阳宫,你们?兄妹就能见见面。”
这果?然戳中了王咏絮。
她已许久不见家?人,十分挂念母亲和祖父,犹豫道:“要待多久?”
“你若想久留,多教些?日子也可,不想久留,待太子登基就罢。”
程丹若允诺。
王咏絮看向?她的脸孔,这位少女时相识的故交麻衣孝髻,同记忆中一般无二,仿佛未曾受到时光的摧残……不,准确地说,坎坷的经历叫她过早成熟了,她只是十年没有变化。
与?之相反的是她,天真的闺阁少女,终究长大了。
“为什么?帮我?”
王咏絮问,“你想我替你做什么?呢?”
程丹若道:“昔年承蒙大宗伯青眼,我很感激,不过报答一二,不需要你替我做什么?,你尽管放心。”
王咏絮奇怪:“你胡说什么?,分明是你先救了我。”
程丹若早忘了,笑笑道:“总是有些?人情在的,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