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多更变:这边分散了,又向那边圆。没真性的?冤家也?,随着?风儿?转。”
她嗓音并?不见得多么动听,可曲调悠扬清脆,朗朗上口,乍听就让人记得住。
词也?写得好,直白大胆,哪怕哀怨也?有娇嗔的?意?蕴。
程丹若不由赞道:“唱得真好。”
“俗词艳曲,没污了您的?耳朵才好。”
翠娘挑的?曲子已经是最文雅的?,更艳俗者如《睡鞋》,什么“被窝裹勾春兴。肩头上挽风情。醉眼?朦胧也?。几次被他轻拨醒”,哪里敢唱出来。
但程丹若说:“很有趣的?调子,很好听。”
顿了顿,又道,“你琵琶也?弹得很好。”
“总归是门技艺。”
翠娘抚着?弦,垂眸黯然,“什么都不会,也?就是这首琵琶曲了。”
“别这么说,以前你弹琵琶,是给别人听,以后可以弹给自?己听,想弹就弹,不想弹就歇。”
程丹若道,“以后每天,你可以晒晒太阳,闻闻花香,听听鸟叫,吃碗牛肉面。”
翠娘被她描述的?生活给迷住了,情不自?禁地说:“真能过这样的?日子,死了我都甘愿。”
“人都是要死的?,不急。”
程丹若说,“但我觉得,死之前,人至少要为自?己活一活,你说是不是?”
“是。”
翠娘倏地红了眼?眶,“您说得太对?了。”
程丹若将药方写完:“这方子先吃三天,三天后我再来。”
想想,又道,“若是觉得好些?,和左邻右舍说说话也?无妨,大同这地方,寡妇多得是,没有谁会追根究底的?。”
翠娘笑?着?摇摇头。
程丹若也?不勉强什么,说道:“好好养病,你这辈子不容易,难得熬出头了,多活一天,就多享一天的?福。”
她无法欺骗翠娘,说她的?病能治好,可人世间有种种不幸,但最大的?幸运,就是还活着?。
活着?,就有希望,就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