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英报完,反问,“你?带竹篱去干什么?”
“母亲让带的。”
她道,“没必要因为小事,让母亲不愉快,她很?担心你?。”
谢玄英皱眉:“我去和母亲说。”
程丹若拨着烛芯,平淡地说:“不必了,男人要偷腥,有的是办法,何必在意一个丫鬟。”
男人出轨,从?来都是因为他?想出轨,而不是被谁勾引了。
“向来是心动,不是风动。”
她说,“心不动,幡就不动。”
谢玄英哑然。
他?和竹篱统共就改名时?说过两句话,其实并无?喜恶,之所以厌烦她,是因为她的存在,使美玉微瑕,如鲠在喉。
可去和母亲说,难免让她误解是丹娘的意思,平白生出龃龉。
“罢了。”
他?勉为其难,“你?要用就用,别碍我的眼。”
她唇边露出浅浅的弧度,但转瞬即逝,好像从?未出现?过。
谢玄英:“你?是不是笑了?”
“你?看错了。”
她说。
他?才不信,但没有穷追猛打,认真?完成每天的养生后?,才把她搂进怀里。
“丹娘。”
谢玄英自背后?抱着她,埋首在她颈边,低声道,“过几天,我们就要去大同了。”
她应:“嗯。”
“我有点担心。”
他?道,“你?说,我能做好吗?”
程丹若怔住,讶异地转头看着他?。
他?的脸孔藏在阴影中,有些难以辨清。
她迟疑一下,说道:“很?久以前,我也?这么问过自己,你?凭什么敢救人呢?你?明明没有学过多久的医术,不怕把人治死了吗?”
“然后?呢?”
“然后?,我就发?现?比我底线低的人,多得是。”
“压根不会?治病,只为骗钱的,乱开方子,只为多收药钱的,学艺不精,偏要吹嘘的。”
她道,“我比不上有良心的好大夫,却比他?们强。你?也?是,那些贪官污吏都在做官,凭什么你?不能?”
谢玄英道:“贪污的人,未必不是好官,清廉的人,未必就是好官。”
她笑笑,却说:“你?不要想得太难,百姓的处境很?糟,一个不剥削的官,就已经是个好官了。”
他?想了想,倒是放松了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