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惊住,却见平日里最得力的?嬷嬷,猛地撞向柱子,头破血流。
程丹若疾步上?前,摸了摸她的?脉搏,还好?只是撞晕,人还活着。
触柱而死可没那么简单。
她忖度片刻,道:“主慈仆忠,甚是难得。但郡主年纪尚幼,还需要?尔等照顾看护,即便悲痛,亦不可轻生啊。”
众宫婢大喜过望,脸上?却还要?挂着泪,怎么看都很扭曲:“是。”
“你们替太妃收敛吧。”
程丹若点了两个宫婢,“去?两个人告诉郡主,千万小心些,别让郡主悲痛过度——钱明,你带大夫同去?。”
她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竟无人不服。
等把?人都打发走,程丹若才看向垂首立在墙角的?长史。
“长史留步。”
她叫。
长史低下头:“您有何吩咐?”
“先前鲁王的?丧事,是你办的?吧?”
她问。
“是。”
“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
程丹若客客气气地问,“你先办好?太妃的?丧事,再回家?办你自?己的?丧事,可好??”
长史沉默片时,抬首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程丹若道:“能够调开王府侍卫,让无生教不惊动任何人就能绑走人的?内应,除了你,我想不到更合适的?。”
“你早就怀疑我?”
长史忽觉异样,“方才你对我说的?话?……”
“是在试探你。”
程丹若笑了,“不然,你怎么会着急地毒杀太妃呢?”
“好?一出借刀杀人。”
长史叹息。
程丹若说:“你不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吗?”
他不言。
她说:“你家?里人,知道你加入无生教吗?”
长史终于动容:“拙荆眼盲,犬子尚幼,您高抬贵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无生教倾覆在即,我可以不追究你的?出卖。”
程丹若道,“但也希望您能理解我,你不死,其他人一个也活不下来,可她们什么都没有做。”
病逝是对外的?官方说法,尸体在这里,人证那么多,她对皇帝的?说辞,必须是中毒而死。
但她不能是被无生教毒死的?,这会被视为叛贼的?挑衅。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