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收下这钱。”
谢玄英怔住了。他以为程丹若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故意帮他一把?,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想的。
这个念头放在?男人?身上,半点不稀奇,可她一个姑娘家,怎有这样的野心?
“不过,”她竭力收敛情绪,微微笑着,一派闺秀的端庄,好似方才的话全是错觉,“我相信有的是人?会这么做,你放心。”
谢玄英顿了顿,低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程丹若:“是我失言了。”
“不。”
他迟疑道?,“我很……高兴。”
谢玄英可不是靠美貌获得圣眷的娈童佞臣,对人?性幽微自有心得。
他看得出来,李伯武背靠父亲,比起杀敌立功,更想完成父亲的嘱托,竭力避免节外生枝。而老师赞同不该放任倭寇肆虐,却十分担心他的安危,左右为难,反倒不知该说什么。
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够得到的支持,只来自面前?的人?。
更难得的是,她并不是“支持谢玄英”,而是赞成“谢玄英的选择”。
有人?和我想的一样。
这念头让他心定,也让他振奋,还有一丝微妙的悦然?。
“程姑娘。”
其实今夜桂花正好,明月高悬,日后回想起来,亦能算是花前?月下之景,可惜此时,谢玄英全然?未曾深想,只慎重请托,“请你留下来,照顾我的老师。”
“你放心。”
程丹若答应得十分痛快,“我一定尽力而为。”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
和方才刻意露出的亲近不同,这一笑发自肺腑,恰若霞映澄塘,兰开幽谷,格外动人?心弦。
程丹若艰难地别开脸,心想,你可别再冲我笑了。
看了,有失体统,不看,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