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赶紧进去吧,这会儿他正陪着王爷遛狗呢,您从那条道上走,走到一个垂花门,一拐弯就看见啦。”
这是成心难为人,头回正正当当上门没人带路,哪个府的规矩呀?她拱拱手说:“那我真走了,万一走错了地方撞见福晋,到时候不能怨我。”
“走吧走吧,嫡福晋还不知道在哪户高门里呢,侧福晋和庶福晋住的小院深,您想撞也撞不见。”
原来这七王爷也没有正头福晋,府里只有一位侧福晋当家。二把手和一把手是不可相提并论的,一把手住正院上房,二把手只能住得稍偏一点儿,要不怎么叫偏房呢。
那成吧,定宜自己摸索着进了门。府里各门有站班的人,都是侍卫处的,她一路走一路给人作揖,“您忙呢,我是新来的戈什哈,我叫沐小树……”人家也都客气回了礼,她算是王爷亲自提拔的,有那么二两薄面。
照着门房指点的路走,越往深处狗吠声越大。等过了垂花门,果然看见园子里的大梧桐树下牵着一条细狗,尾巴尖和耳朵尖上长毛飞舞,挺个胸脯昂个头站在那儿,两个眼睛一黄一蓝,凶巴巴瞪着来人,模样叫人害怕。
定宜咽口唾沫兜了个大圈子,到王爷跟前扫袖打个千儿,“主子,奴才上职来了。”
七王爷扫她一眼,没说话,从边上太监端着的托盘里拎起一块肉来,远远朝狗抛了过去。手上使了点巧劲,专挑刁钻的角度扔,那狗简直神了,身条扭得麻花似的,一跳一纵,准接个正着。
“嘿,好家伙!”七王爷拍拍手,冲沐小树抬了抬下巴,“这狗是你十二爷淘换来的,陕西犬,鸳鸯眼,少见。要说上回也亏得你师哥了,没他祸害我那滑条,我也觅不着这么得人意儿的小把戏。”
定宜愈发往下呵腰,“该当这狗和您有缘……”
七王爷睃着他,“是你师哥的功劳呗?”
“不敢。”她怯怯插秧,“横竖是咱们的不是,往后奴才好好伺候您,替我师哥赎罪。”
弘韬眼梢一白他,“这狗性子挺野,撒开就往人身上扑,要不你和它过过招?”
“别介。”她吓一跳,“奴才伺候不了它,我看见狗就浑身哆嗦……再说我养鸟儿,身上沾了狗味儿,鸟闻见了不开鸣。”
七王爷想了想,吓着他的心尖儿倒不好了,便不再搭理他了。
那金瞧准了时候回话:“主子,奴才这就带小树见寿恒去。后儿要上路,还得看看车装得怎么样了,您的冬衣都预备妥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