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丧气,“那您就说王爷今儿在不在吧,我再求王爷一回,要是还不行,我也死了这条心了。”
“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关太监瞧他执着,叹了口气道,“在呢,这不是下月头上要往宁古塔吗,好些东西得事先筹备。你来了在门上候着,还是那句话,我给你通传,见不见听王爷的意思。”边说边咂嘴,“你小子真够黏糊的,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犟驴。”
定宜赔着笑把他送出去,吹喇叭的事儿也不管了,赶紧回去洗洗换身干净衣裳。那把伞她收起来了,怕伞骨撑开,特地找红绸子系了起来。想着要上醇亲王府去,心里跳得咚咚的,在镜子前面再三的照,抿了抿头发,又吮了吮嘴唇,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傻,咧着嘴自嘲了一番。
顶着大日头走,从灯市口到后海北沿十几里路呢,好在她运道高,出胡同口遇见个相熟的水三儿,搭他的驴车到广化寺那儿,这就离醇亲王府不远了。太阳照得她眼花,她把伞抱在怀里没舍得撑开,犹豫着这个时辰正是王爷歇午觉的时候吧,现在去不知合不合适。
站在什刹海边上琢磨,去吧,又是空手,怪不好意思的。左顾右盼看了一圈,海子围栏那儿有果子摊儿,这个月令吃的东西不少,像吧嗒杏啊、久保桃儿啊、海棠山里红之类的。她也不知道王爷爱吃什么呀,挑了一袋菱角,又提溜上两只羊角蜜香瓜,这就往王府去啦。
到了门上等通传,门房上回看见王爷和她聊天来着,这次相见态度大不相同,招呼说外面太热了,进来等吧,这就算给脸了。
定宜答应一声,刚进门槛,看见抄手游廊那儿来了一伙人。锦衣玉带,走路生风,细一打量,长眉凤眼那么鲜焕,居然是贤亲王。
她吓了一跳,遇上准没好事,忙缩着脖儿想挨进听差房,没曾想那头高声点了她的名头——
“沐小树!”
她像被雷劈了一样,僵着手脚转过身来,没等她开口,七王爷重重哼了一声,“怎么着,做了亏心事,见着我就躲?”
她忙说不敢,“我这不是……没看见您嘛。”
“是吗?”他冷笑起来,“你眼眶子够大的。”
怎么说呢,确实有点寻衅的意思,弘韬心说这个兔崽子几回犯在他手里,哪回都没能让他撒气,所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折扇在手掌心里一下下敲打,绕着他转了两圈,发觉这小子长得挺有意思。一个小刽子手,唇红齿白简直不像话,震唬得住谁呀?他指了指,“没空手嘛,这是给十二爷送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