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行省南部,连绵起伏的山丘郁郁葱葱,零星的村落星罗棋布的分布在溪流周边,显得宁静悠远。
相对于相对中部地区富饶的十多个府县,南部分布着山区丘陵,人口稀疏了不少。
天下纷乱,河中行省的地面也不太平,好几股起义军在富饶的中部地区鏖战厮杀,弄得是乌烟瘴气。
南部的丘陵山区因为产粮少,官府也不富裕,加之人口少不容易征兵,所以起义军倒还没注意到这里。
可是一队衣衫褴褛的骑兵的出现,打破了河中行省南部的安宁。
“贼军,好像是贼军,快跑啊!”
田垄见劳作的百姓看到远处出现的那些浑身透着杀气的骑兵,在错愕后,旋即惊慌的做鸟散了。
这一队骑兵衣衫褴褛,凝固成了褐色的血迹已经让黑色的军服变得斑驳不堪,看不清楚本来的颜色了。
他们就是清河军李朗所部的斥候骑兵,他们奉命到这一带侦查敌情。
看到那些丢掉了锄头四散而逃的百姓,已经升任百人将的梁冠林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这位曾经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在连番的厮杀鏖战中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少了一份阴柔,多了一份硬朗的阳光之气。
梁冠林对着身后打了一个手势,二十多名沉默寡言的黑衣骑兵就风驰电掣般的策马朝着那些逃散的百姓包抄而去。
仅仅片刻的功夫,逃散的百姓就被黑衣骑兵们围住,逃无可逃。
看到这些浑身透着肃杀之气的黑衣骑兵,惊恐万状的百姓们一个个跪地求饶,祈求这些起义军给他们一条活路。
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乱世里,手无寸铁的百姓无论是遇到朝廷的军队还是起义军,都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显得柔弱无力。
梁冠林缓缓的策马上前,看到这些浑身抖如筛糠的百姓,尽可能和颜悦色的同他们说话。
梁冠林这位曾经的文弱书生,在军旅中历经战阵厮杀,现在不经意流露出的杀意,就让人感觉到沉重的压力。
“诸位起来吧,我们是清河军,不会滥杀无辜的。”梁冠林缓缓的开口。
“求求军爷饶过我们吧。”
“我们的粮食钱财都可以给你们。”
百姓不断的磕头求饶,对于梁冠林的话充耳不闻,他们的确被吓破了胆子。
毕竟在当地县府的宣传中,起义军已经被描绘成为了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百姓自然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