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山阴的剑丸,也能值个一颗小暑钱。”
刑官炼化的剑丸也好,陈平安刚刚得手狭刀也罢,俱是价值连城的仙家重宝,只不过在他和化外天魔的买卖当中,算账方式不同。牢狱当中,机缘、宝物遍地都有,霜降那条飞升境性命,更值钱。陈平安曾经听说中土神洲有座极为隐蔽的魔道宗门,与人买卖,只收取对方心中的最珍贵之物,可以是某位挚爱女子,甚至可能是某种坚持,某个道理,比如最为惜命之人,就要自己交出那条命去交换。
陈平安飘然落在葡萄架那边,依旧不露真容的剑仙刑官站在葱茏碧色中,说道:“我们要离开此地了,与隐官打声招呼,那两位祖钱化身的女子,你可以任选其一,留在身边。”
陈平安说道:“无功不受禄。”
刑官说道:“久居此地,终究沉闷,隐官问拳出剑再炼物,我看了几场好戏,应该有所表示。除此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她们对你比较心生亲近,都自愿侍奉隐官,只不过杜山阴以后修行,需要其中一位在旁辅佐,不然你都可以带走。”
石桌那边,捣衣女子与浣纱小鬟依依不舍,只是她们望向年轻隐官,又嫣然而笑,明眸流光。
听到这里,陈平安恍然大悟,有些明白为何这位云遮雾绕的刑官剑仙,对自己莫名其妙就不待见了。
钱。
浩然天下的修道之人,绝大多数,看待每一座洞天福地,眼中所见,皆是神仙钱。尤其是那些不知天外有天的福地之人,在谪仙人眼中,最不值钱。
陈平安也懒得解释什么,摇头道:“刑官还是将她们带在身边好了。”
刑官更加干脆利落,以袖里乾坤的神通,收起了茅屋溪涧、葡萄架花神杯、和那白玉桌石凳,御剑远游,杜山阴与浣纱少女尾随其后。
却留下了那位捣衣女,她朝陈平安施了个万福,婀娜多姿,仪态万方。
陈平安也不矫情,总不能一把扯住女子,丢给刑官,于是向她拱手致礼,然后望向那白玉桌方向,轻声道:“连条凳子都不留下啊。”
根本不给捡破烂的机会。
收人礼物馈赠,难免欠人人情。包袱斋捡漏,却是脑袋拴裤腰带上,凭本事挣钱。
金精铜钱显化而生的捣衣女子,闻言愈发笑容动人,柔声道:“奴婢贱名长命,主人若是不喜此名,随便帮奴婢取个名字就是了,奴婢只会荣幸至极。”
陈平安转过身,摆摆手,与那女子笑道:“长命道友,以后你我平辈。实不相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