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而逝,返回龙泉剑宗后。
阮邛亲自做了桌宵夜,父女二人,相对而坐,阮秀笑逐颜开。
阮邛心中叹息。
今日伤心,总好过将来死心。
披云山那边。
魏檗笑着弯腰伸手,将精疲力竭的陈平安搀扶起身。
陈平安苦笑道:“今夜就跟做梦似的。”
魏檗笑了笑,伸出手掌。
片刻之后,有夜游于披云山之巅云海的青色鸟雀,倏忽之间,坠于这位神人之手。
魏檗一手托着青雀,另外那只手轻轻挥袖,有一张白云蒲团,在陈平安身后浮现而出。
陈平安在蒲团上,盘腿而坐。
魏檗微微抬起手掌,鸟雀远飞,重返云海。
魏檗轻声道:“陈平安,根据你那几封寄往披云山的书信内容,加上崔东山上次在披云山的闲聊,我从中发现了拼凑出一条蛛丝马迹,一件可能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怪事。”
陈平安问道:“怎么个奇怪?”
自从与崔东山学了围棋之后,尤其是到了书简湖,复盘一事,是陈平安这个账房先生的日常功课之一。
魏檗举目远眺,云海根本无法遮掩一位山岳神祇的视线,衔接一起的龙须河、铁符江,更远处,是红烛镇那边的绣花江、玉液江,魏檗缓缓道:“阮秀在骊珠洞天得到的机缘,是如镯子盘踞腕上的那条火龙,对吧?”
陈平安点头,这是显而易见的真相。
魏檗又说道:“自从齐先生赠送你山水印后,于蛟龙沟一役,山字印崩毁,仅剩一枚水字印。先是在绣花江畔的那座秀水高风府邸,遇上了一位嫁衣女鬼,之后在桐叶洲,你与那位埋河水神娘娘有缘,青鸾国境内,去往狮子园之前,据说你在一座水神庙内墙上题字。黄庭国紫阳府那边,遇到过居心叵测的白鹄江水神,无论善缘孽缘,依旧是缘,反观山水神祇中的山岳神灵,除了我之外,屈指可数,至少在你心目中,即便路过,都印象不深,对不对?尤其是这几年的书简湖,你在临水而居,多久了?时日不短吧?”
陈平安认真思量一番,点点头。
“难道你忘了,那条小泥鳅当年最早选中了谁?!是你陈平安,而不是顾璨!”
魏檗惨然一笑,“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此‘亲水’,而阮秀?水火之争,难道有比这更天经地义的大道之争吗?”
陈平安愣了愣。
魏檗哀叹一声。
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