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拢在一起,抱团震慑这伙外乡人。
陈平安如今不再悬佩那块青峡岛供奉玉牌,对此也无可奈何,与其中一位修士问过了路,说要去往鹘落山祖师堂所在的那座山头。
那拨以一位洞府境老修士为首的同门修士,指了路后,直到陈平安三人离开集市,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忙碌打造那座山水阵法。
没法子,他们只是个末流门派,哪怕避难搬迁到了鹘落山,比起其余几家财大气粗的仙家府邸,他们是在凑不出太多的神仙钱,就只能被鹘落山祖师堂丢到这边,当鹘落山东大门这边的门神来了,只要一有麻烦,比如大骊铁骑瞧鹘落山不顺眼了,一路杀来,他们自然就会第一个遭殃,却只能硬着头皮给鹘落山挡灾。
任何一个山上门派的开创、兴起和传承,都必然包含着艰辛困苦和屈辱凶险。
只是那位洞府境修为就已经是门派“老祖”之一的老修士,站在一处高台上,视线悄然停留在一位正在帮忙爹娘擦汗的难民孩童身上,老修士露出会心笑意,是棵好苗子,鹘落山祖师堂那边后知后觉,都打算支付一颗小暑钱,以及一座方圆十数里的山头,用来更换这户人家的山上户籍,只是他力排众议,拒绝了鹘落山的好意,而是打算亲自收取这位孩童为嫡传弟子,说不定一甲子或是百年之后,自己山门里就能够多出一位洞府境修士,兴许达到山门历史上那位中兴老祖的观海境,都不是奢望,一想到这个,老修士就颇为欣慰,自家祖师堂的师兄弟们,虽然一开始吵得厉害,毕竟如今的一颗小暑钱,尤其是白白多出的一座山头,意义非凡。可是真正拒绝了鹘落山祖师堂的提议后,便众志成城,就连那个最吝啬的小师弟,都打定主意,那个孩童日后行拜师礼的那天,会拿出一件珍藏已久的灵器,赠予师侄。
陈平安离开集市后,突然回首远望一眼,然后问道:“你们看出什么了吗?”
曾掖和马笃宜只觉得莫名其妙。
陈平安摇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
马笃宜打趣道:“陈先生,话说一半,不好吧。”
陈平安笑道:“以后等到你们自己独当一面的时候,就知道话说一半,是门值得好好钻研的大学问了。”
马笃宜啧啧道:“陈先生变着法子吹嘘自己的本事,是愈发炉火纯青了。”
陈平安在马背上转身抱拳,“过奖过奖。”
马笃宜气笑道:“陈先生,你再这样,可不就是我心目中的陈先生了!”
曾掖摇头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