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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馀猛地一跃,飞身而去,赶紧勒住那匹受惊的马。
马只管飞奔,失控要往一大树上撞去!
陈馀还是不撒手。
直到轰隆一声巨响。
“若非子房先生告知我等秦军伏击,我兄弟二人怕早入秦人之手。先生大恩,馀当再拜耳。怎能弃于外?!”
陈馀怒道,“永安公主心机深重。口头让人说放先生离开,竟然派兵追击于我。”
马车剧烈摇晃下,车厢底下竟然滚出来一盏红艳艳的花来,一朵深红已然绽开,又有好几朵含苞欲放。
花盆是陶做的,啪地一声撞在马车枋子上就撞破了。
“这个……”张耳认了出,“这深秋能开的,好像是盆月季?这儿如何有一盆月季?”
张良的记忆之墙轰然间坍塌。
陈馀在准备把泥巴和陶罐都扫出去。
张良拾起那株花。
“子房先生!这里头居然藏着一块通行令牌!”“如此一来,我们非但可以自由行走,还能出入咸阳城!”
张良不能避免的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月夜。
嬴荷华笑盈盈的捧着月季花和他说——如果先生要离开,全在此中了。
他感觉他掌心的伤口有些发痒,他解下手巾,仔仔细细的看。
手巾上只有两种花——白色栀子和粉红荷花。
而在绣花之间,勾连着一个极细的线头。
他用力一扯,整张手帕都散开了,在绣样的最里头用朱砂写了极小的两行字,是她所写的韩字。
【芳袖动,芬叶披。两相思尽。子牙峰,百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