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柔嗓子问:“什么时候?”
沈衍将电话接了,笑着解释说,是小孩听到大人在聊,先嚷嚷出来了。沈衍也觉唐突,说恰好是孩子生日,闹着吵着要来看看送过自己玩具、住得远的小姨奶奶,问她会不会打扰。
“不会,”她笑,“当初你在澳门最照顾我,我最开心就是你来。”
其后,电话再没回到沈策手里。
通话结束后,她握着手机,脸被壁炉里的火照着,目光始终无法聚焦,也没看火苗,也没看烧红的柴。
头突然很疼,是那种被剧烈情绪刺激后的反应,牙齿也疼,是刚吃糖太用力了。
她尽量不去深想沈衍的意图。哪怕和他有关,也和自己无关。
***
隔日,昭昭开始安排招待客人的事。
妈妈不在家时,只有一个年岁大的华人阿姨常年照顾她,余下都是钟点工,再有额外的事都去找妈妈的秘书。她和秘书通了电话,安排多两个女孩来这里照顾客人。还有车和私人导游,行程也全订好。这样她有空能陪着,没空也不耽误人家度假。
飞机到的那天,她被事耽搁,心急如焚往机场赶。
沈衍给她电话说在机场外了,她还没到,手机指挥带着孩子老婆到泊车接客的路边等。车一辆辆排队过去,正巧也遇到客流大,她下车,比车还走得快。
往前一路走,一路找他们。
天黑后,机场里透出来的光倒是醒目,她望着马路对面的机场玻璃外一个个走过去的人影。忽然有人叫她。
昭昭回头的一霎,被一只手拉住,拉她避开了迎面拉着行李箱的人。
汽车的吵,路人在大声说话的吵,行李箱轮轴压过地面的吵,全都在耳边,全被放大了。在天寒地冻的温度里,她的目光也被冻住了……
还是那个他,眼窝更深,鼻梁更高,是因为年岁长了,成熟了。容貌气质竟也被岁月磨砺得更阴沉了,但有些习惯没有变过。
他看她时,永远喜欢微抿着唇,像有话要说,可又不说。
昭昭想抽回自己的胳膊,下意识用手推了他一下,推到胸口上。他穿着短款大衣,里边是休闲西装,西装里还有衬衫,总之隔了许多层的布。可还是被他的心跳扎到手。
这是错觉,她很明白,是自己身体对他的记忆。
“还是小舅眼尖。”沈衍在远处说。
“小姨奶奶。”一双小孩子的手,抱到她身上。
小孩子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