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见到一对儿活的,可劲儿地瞅。
沈奚还以为是自己熬了多日,面色不佳,才引人侧目,心虚地说:“他们一直看,我们还是出去吧,别耽误人家做工了。”
傅侗文一笑,耳语道:“自家生意,耽误得起。”
光天化日,呼出的热气都在她耳后了。
沈奚用手肘顶开他。
穿着白褂的中年男人挺直腰板子,高声说:“这就是我们丝厂的老板了,大伙叫三爷,三少奶奶。”女工和工头马上停工,纷纷叫着“三爷”“三少奶奶”。
沈奚局促着,和傅侗文对视。
傅侗文偏爱看她这反应,慷慨地让管事发银元,一人三块:“说是三少奶奶赏的。”
“是,三爷。”管事的答应。
厂房闷热,他们没多会儿走到厂房外。
仓库门前工头们的孩子在泼水玩,大一点的抱着铜盆,小一点的孩子们把小手在水盆里掬水,互相泼到对方身上,是玩耍,也是消暑。
傅侗文在和管事的交代公事,沈奚立在几步远的地方看小孩子玩。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做什么都一心一意,连看小孩玩水也不例外。
他挥手,管事的退下。
毫无征兆地,他到她背后去,双臂环住她的腰。
“热。”她挣扎。
傅侗文用了力,抱得格外惬意。
手臂压着手臂,制得她动弹不得。他的脉搏在她的手背上跳动着,沈奚似乎对他的脉很敏感,默默给他计算着心跳频率。
“带你来看厂子,是顺路的。”他说,“稍后你陪我去见个人。”
“是谁?”
傅侗文笑而不语。
这个人,今日真喜欢卖关子。
可能是因为上回在车站接小五爷的经历,让她对“见人”这档子事有了心理阴影。心里不踏实着,问:“是你家的客人?来吊唁你父亲的长辈?”
“都不是。”
“要去哪里接?火车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