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逝水东流去(第2/11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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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猜想,睡得极痛苦,在梦里把从小到大梦了一遍,二十几年故梦尽,头疼欲裂,去看落地时钟,嘀嗒嘀嗒走了三小时而已。

她喘了口气,披着衣裳坐直。

从没当着下人哭,可大年夜,思乡情重,思君心更重。

书桌边就是她来时带的皮箱子,收整好了,衣裙里夹着封信,放着支票,上头有傅侗文的签字。谭庆项前几日给她的:“侗文知道你不乐意收,你留着应急用,过两年有了自己的积蓄,再给他寄回来。”谭庆项是要劝她留防身钱,她知道这是好意,把支票夹在了书里。

她糊里糊涂地看钟表,又走了十分钟。

快要天亮了。

既然睡不着,索性起床,换了明天要出门的衣裙,最后坐在了他的书桌前,从抽屉里翻出了信纸,一字一句地给他留了封信。信到收尾,钢笔收好,再看了会儿那蓝色墨水瓶子,这几日看多了倒有感情了,于是悄悄用信纸裹起来,放进了箱子。

刚把箱子上了锁,帘子外有人叩了门框:“醒着呢?”

是谭庆项。

傅侗文也回来了?他终究要来送自己的吗?

沈奚匆忙立身:“快进来。”

几日没吃好睡好,人猛起身,眼前晃了白影过去,她扶住书桌,微微喘了口气。

谭庆项进来,皮鞋上和身上也都是雪,看沈奚脸色发红着,走到她面前。从那双水漾的眼里,看到的都是失望。

“只有你一个回来了吗?”她见外头没响动,心直坠下去。

“是。不过我来,是要和你说句不该说的话,带你去个不该去的地方。”

沈奚不懂。

“他这些日子都病着,不想让你知道,于是住在了莳花馆里。但我明白你们两个,不见这一面,留在心里的遗憾太大了,”谭庆项压着声音说,“我带你去莳花馆,用为一位小姐看病的借口去,妇科病,我不方便看,她又不想去医院,你临走前算是帮我私人一个忙,去给她检查一下。”

他接着说:“这借口不高明,可把你带过去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谭庆项是过来人,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沈奚背后倚着书桌,喉头一阵阵发紧,坠落到十八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