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今朝酒半樽(第9/19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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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沈奚听到“光绪三十年”,心被牵动。

她将手里的纸牌放到桌面上:“我又输了。好了,你们继续,我去看书。”

后来那几本《The Lancet》被陈蔺观发现,死乞白赖借走了。沈奚原本舍不得,可一想到陈蔺观也是为了学业,就答应了。

只是将书包裹妥当,给他前,还在千叮咛万嘱咐:切不可弄脏、弄破、弄丢。

日子如此磨蹭着,快要到新的一年。

二楼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仍是空着。

从耶稣诞节到新年,学校和公司企业都会放假。这三年,婉风因为受到那些基督家庭的影响,对自己的信仰已经有了动摇,起先受邀是礼貌回应,贪图节日热闹,今年婉风就开始对她说,她也许真的要信教了。婉风说这句话时,还有着顾虑:“三爷……应该不会生气吧?”

沈奚不懂她的意思。

“你忘了,三爷一直嘱咐我们,不要让你和基督家庭走得太近?”婉风提醒她。

“我觉得他这么说的意思,是怕他们太热情邀约留学生,影响沈奚的学业吧?”顾义仁猜想。

“还影响什么?”婉风哭笑不得,“她难得陪我们打个牌,也是‘罪过、罪过’地忏悔。”

沈奚被逗笑:“你们走吧,我去收拾屋子了。”

她一直惦记着走廊尽头那个窗子许久没擦了,想去弄干净。毕竟那窗子临着傅侗文的房,不能太难看。于是在婉风和顾义仁走后,她端了一盆清水,到二楼去干活了。

她懒得烧热兑进去,盆里的水冷得刺骨,像浸着大块的冰坨似的。这让她想起在大烟馆,那扇永远透不过光的窗户,被烟熏得黑黄。

那种地方,老板也不会想让他们擦玻璃。

隔着窗子,能看到街对面的店口,金短发的男店员也在玻璃门内,在摘棕树上挂着的装饰物。今天是三十一日,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一辆车驶到店门口,下车的是个黑发男人。

沈奚握着抹布的手停下来一秒,复又用力擦了两下玻璃,想看清入店的那个男人。太像是傅侗文身旁一直跟着的谭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