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若有所思:“可人要是相处得少了,就疏远了呀。与彭家姑娘们交好,也不失体面的。”
瑶芳笑道:“有人倾盖如故,有人白首如新,有人无话不谈,有人相对无言。若是这些人都不是坏人,又不想伤了他们的心,要怎么办呢?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相处之道。彭家姊妹是我伙伴,却又说不到一处去,怎么办呢?就少说些,让说得到一处去的人说,我只要安静笑笑就好了。”
青竹用心记着,心里很是诧异,初时道是这姐儿一时兴起,然而念她一片赤诚,倒也记着这份恩情。再听今日之言,却不止是一时兴起这么简单,哪怕太太再给她生个妹妹,也不过教导到这个份儿上了。
瑶芳一次并不讲太多的道理,说多了也怕她们记不住,说完这一段,也不闭目养神了,拔开帘子一角,望着返青的远山出神。那里有数条小径可通往省外,她手里那份新绘的舆图上标得清楚,何处有山洞可栖身、何处又有山溪泉水可饮用,哪道坡缓,哪条路陡……只盼这份地图没有派上用场的时候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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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宁乡县衙,彭娘子早带着两个女儿来迎,笑吟吟地打过了招呼,一手一个,将贺家姐妹领到她的正房那里去。
此处原是韩燕娘的住处,现在倒是归了她了。瑶芳一抿嘴儿,退后半步,由着丽芳上前应酬。丽芳在家里憋闷得狠了,见了彭家母女顿时笑靥如花。向彭娘子代致韩燕娘的问候,又命呈上礼单,其次才是与彭敏姐妹俩见面。
彭娘子啧啧称奇:“这才多久没见?大娘就是一副大人模样儿了。”
丽芳脸蛋通红,眼睛却闪亮:“那是。”
彭娘子就喜欢这样大方的姑娘,更赞了她好几句,又问瑶芳:“二娘怎么不说话?累着了?是我的不是了,有洗好的热汤净面。”
瑶芳含笑道:“是有些颠着了,还是伯母疼我。”
“那是,我最疼你啦。”
彭毓便笑着不依:“我呢?”
几人笑闹一阵儿,彭娘子亲自领姐妹俩去安置,晚间又设宴,倒也共乐融融。丽芳也将家中烦恼抛到脑后,说些书坊的事儿。彭敏打听逍遥生的事儿:“能不能叫他一回多写一点儿啊?”丽芳也说不好这个事儿,毕竟赵琪还是要复习备考的,只得道:“他要能按时交稿子我就谢天谢地了,写完了这一个,不再写了也未可知呢。”
彭敏遗憾地道:“怎么就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