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案卷归档,贺敬文自觉过了断案的瘾,又经谷师爷提醒,早做好了应对翻供的准备,冷脸变作了笑脸。连回去之后收到了公函,道是世子不日娶妻,所有官员皆要到王府去赴宴,都没能让他的心情变糟。
让他想不到的是,他吃完了喜酒,翻供的人就来了!汪知府这时机选得巧,若是在婚礼前闹事,又或搅了婚礼,他也要担干系。等世子将世子妃娶回了府,京城来的使者又还没走,宁乡再闹一个大笑话,那就可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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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敬文接到汪知府的通知的时候还在纳闷儿:这个污糟官儿叫我来做什么?
那富户到湘州府告状来了!
寻常时候,哪怕州府接着了这样的状纸,也会发回原籍,命原籍官员秉公办理。汪知府这回却不给贺敬文这个面子,怒道:“世子才将完婚,这里便出了这等事情,真是胡闹!”竟命拿了一干人等,又发文命贺敬文过来,当堂解释。
彼时朝廷使者尚未启程返京,胡阁老家送亲的人也还未走。自家事办完了,也都想瞧个热闹。这事情便闹得大了。
张先生先拿到的文书,见贺敬文发怔,忙将内中门道说与贺敬文:“汪知府当将案子发给您的,现在却要您到州府里解释,不是他古道热肠,不忍小民受苦。实是他看您不顺眼,要整治您呢。此行吉凶难定。须将卷宗妥妥收好,上面有他们画押的供词,这却是作不了伪的。”又匆匆唤谷师爷来,谷师爷在宁乡地界比张先生熟,两人便分工,谷师爷与衙役等串词,又联络些乡老,万一贺敬文受到责难,好发动了人以“民意”辖制汪知府,同时请贺敬文写好了向容尚书求援告状的书信,一见事情不妙,便即往京里求援。
一切准备停当,正要启程,却听大门有些闹腾,乃是彭娘子揪着彭县丞的耳朵,让他去陪贺敬文走一趟——彭县丞对州府比贺敬文熟多了。
贺敬文感动道:“彭兄高义。”
彭兄是被老婆逼的,苦哈哈地道:“应该的。”
事态紧急,两人不及多言,匆忙启程。一路上,彭县丞心里翻腾着妻子的话:“做人得讲个良心吧?贺大令人是呆了些,却不会害人,汪老狗的心眼儿比筛子还多,着哪一个,你自己想。宪太太许了我,咱家老大若上京赶考,可住在他们家宅子里,他们有人照看。纵他们不回去,也会写封书信,叫老大给带到京城容尚书府里。你也说了,州府里跟你打探来,问大令离京,